宗林手上的十字绣是一家三口的棕熊大家庭。

    她正在给熊宝宝绣一顶花环。

    “不过说起特殊人群……”老段拍着自己空荡荡的裤腿长吁短叹,“越星河那小姑娘怎么还没来。”

    他之前那双废腿已经卸了下来。

    现在老段正躺在轮椅上,坐等越星河如约送来他全新的机械腿。

    这也是他今天找上宗林,并在她家里蹭瓜子蹭电费蹭电视的原因。

    “不过谈到特殊人群,虽然竞技场对于这些人没设门槛,但参赛的人并不多,是吧?”

    电视里又开始唱双簧。

    “是的。”弗兰克点点头,“毕竟机械身体是个不小的开支,大多数人都无法负担,不过他们也都找到了适宜的生活方式,其实赚得并不比打比赛少。”

    “比如?”

    “比如直播。”弗兰克笑笑,“我们有幸采访到了当红单手极限挑战达人,观众朋友们,让我们……”

    屏幕一转,镜头切到一只布满疮痍的手。

    镜头拉远,单手主人正单臂悬挂在一块凸出在空中的翘岩上。

    他对着镜头露出八颗牙齿,身下是万丈悬崖。

    “吵死了。”

    宗林手里针角度没找稳,斜刺出来,扎在手指上。

    她甩甩手,拿起桌上隔着的遥控器,径直关了。

    老段和她都有些沉默。

    “啧,渗血了。”宗林食指还是有血珠渗出来,她立即往嘴里送。

    老段眯着眼,看宗林嘴唇蹭了点血渍,指了指嘴唇,慨叹:“你说,像他们那样不要命地博人眼球,能赚多少啊?”

    宗林回忆着刚才屏幕里的粉丝数:“反正比你在役时的粉丝多。”

    “那你说,如果我去直播个双手撑地走,有行情吗?”

    “你不如直接在你腰下绑个滑板去送货。”宗林翻了个白眼,“肯定有更多人围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