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还热,而从柳镜晓的角度看去,白大褂里居然显露一小段完美的酥胸,真正是冰肌玉骨,似乎不时流露着光泽,还好柳镜晓总有些抵抗力,“呵”地一声把陈医生也给惊醒了,她顿时站了起来,那美景以后只会留在柳镜晓的梦里。

    柳镜晓的第一句话就是:“打拢陈医生了,想请教一个问题!”

    陈医生也很客气,她说道:“柳先生请说!”

    “我多久能出院?”

    “柳先生伤得很重,我想如果快的话,一个月就能起床了,两个月基本就可以康复了!”

    柳镜晓这可以急了,眼前战事是火烧眉毛了,自己可不能呆在医院里,他当即说道:“最快多久能好?”

    说着,不由扯动了伤口,陈医生淡淡而温柔地一笑:“这可不成,你是病人!”

    柳镜晓呆在病床上失望了很久,许久又有了主意,他对陈医生说道:“我要见见俊卿!”

    陈医生笑了:“想夫人了?”

    结果柳镜晓见到郭俊卿的第一句就是:“把叫来的团长、营长都给我叫来!当然部队一定要有人指挥!”

    陈医生对此是持绝对的反对意见:“病人需要休息,不能被打拢……”

    只是有时候技术人员是不吃香的,而且政治永远压倒技术,听到柳镜晓召集,干部们都飞速地跑来,现在是表忠心的好机会,不论多远多忙都钻到病床,就连白斯文这个小连长都赶来了。

    他刚想往病房里钻,柳镜晓向司马勘使了个眼神,当即把白斯文往病房外推,嘴里很粗鲁地说道:“这个会没有你!这里没有你的位置!”

    白斯文也只能呆在外面旁听,接着司马勘又要来一排卫兵,柳镜晓一点,得!全师营长以上的正职军官一个没拉,他的病情很重,说话声音很轻,所以郭俊卿就坐在身边复述柳镜晓的话:“这次我们吃了大亏,一切责任都在我,由我来负责……”

    级别越高,需要负的责任越小,这是中国官场的惯例,所以一干团营长全都低下头说道:“此次作战失利,都是我们的错,请师长万万不可自责……”

    现如今十七师还是他柳镜晓的十七师,一切都仍是由他作主,柳镜晓继续口叙:“替我通电全国……”

    “职自入鲁以来,无日不用心治事,以求国泰民安,岂料歹人用意为恶毒,实出于我意料之外……近闻丁帅为奸人所害,更以贼兵攻击鲁南,镜晓险些不测……今见段贼窃据高位,架空总统,视国会为无物,耗国库以练私兵,通外贼而引内战,又以王某督鲁……长久如此,国将不国,镜晓虽力避冲突……唯今只能吊民伐罪,讨伐不义……”

    敢于公开点名痛骂段铁民的,他算是北方军人的第一人,就是南方军人也未必有这种勇气,这算是正正式式起兵叛乱。

    “镜晓受重帅几度大恩,实在不敢相弃,重帅无子,膝下仅有一女,镜晓率山东千余万民众一致拥戴丁静继任省长……”

    段铁民看着这封通电,那脸色实在是全青了,板着脸半天不说话,好久才有人通报说:“国会方面想请总理到国会去说明一下。”

    督军和省长级别相近,而督军擅杀省长实在可以算非法,何况这可以说是共和以来的恶劣先例,国会就是一般泥菩萨,也得出声抗议,何况徐又铮确实挑了一个好时机,奉方和南方议员在国会里掀起一波倒阁的风潮,最后段铁民仍是铁青着脸:“这全是我的主意,丁重通匪有据……”

    但是怎么善后,段铁民出了一个最最高明的主意:“我辞职就是!”

    但在柳镜晓的病床前,有一件事比通电更为重要,听柳镜晓念完通电,干部都一致反对道:“师长!我们都拥戴你,何必找一个丁静来当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