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啊,这不是能很轻松就洗下去吗?]

    变得发暗了的红在流水的冲刷下很快就从手掌上褪去了颜色。

    鸣人低头嗅了嗅,除了自来水的气味外也并没有闻到什么别的。

    不,或者说因为刚刚是一直待在那个房间里,所以鼻子已经习惯了那样的味道?所以现在才会觉得淡得跟没有一样?

    他伸长胳膊歪头四下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确认其上并没有沾到血后便觉得满意了。

    小孩又拧开水阀接了些水往自己身上掸了掸——虽然没办法完全去除,但也能勉强掩淡些吧。

    不如去止水那边试试看他能不能闻到好了。

    ??

    幸运的是,止水病房里的药味更大,他完全没察觉到小孩身上的异常。

    [回家……吗?]

    ……现在的我应该回去哪里呢?

    已经回不去了吧。

    ??

    痛,哪里都好痛。

    冷,今晚本来是那么凉的吗?

    卡卡西攥紧被划成布条的衣物捂在伤最重的地方,勉勉强强地延缓着身体内止不住地往外淌的血液的流速。

    鸣人并没有劈他的脑袋,也没有伤他的脸,但其它地方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割腕后其实并不会立刻就死,在血液不止地流出了一阵后才会觉得晕眩,再之后才是意识模糊,最后才是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无法冷静的恐慌情绪随着身体变凉的过程一点点地增长、扩散。

    卡卡西现在就在那样的体验中逐渐步入死亡。

    他以为自己是会淡然面对的。

    但那也只是他以为。

    {我要就这样等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