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较诞日第一天的热闹,接下来两天就相对平淡了许多。若说第一天是万民同庆,那么第二天则是百朝来贺。

    之所以会这么形容,全然是因为诞日第二天第三天都处在面见外邦使臣之中。

    北邦西域各国皆带了厚礼前来郢朝,诸如金银珠宝、特产名物数不胜数,按理来说这是涨见识的好时机,可惜阿勒作为女眷轻易不得面见使臣。

    按宫里的规矩,只有在诞日最后一天的晚宴上,阿勒可以出席而后看一眼。

    若换作初来长安的时候,阿勒一定乐得清静,可现在在长安待了一段时日后,阿勒对长安这片土地已然有了一种归属感,她对长安的感情已然今非昔比。

    所以在面见外臣这件事上,阿勒自然也想凑一番热闹。

    可惜宫中律例不允许,她也只能向宫人去打听外边有多热闹,哪个国家的使臣送来了什么稀罕玩意。

    这日傍晚时分,一天的暑气已经褪去,夜晚寒凉,阿勒食了晚膳便坐在秋千上看着天发怔。

    魏祯亲自前来送了一些东西,彼时魏祯颇有几分风尘仆仆的意味,面皮上都带着喜悦,但眼角眉梢疲惫难掩。

    “阿勒,快看皇兄给你送什么来了!”魏祯很少有这样情绪高亢的时候。

    阿勒下了秋千还没有行礼,就被魏祯驱着回到了寝殿。

    殿内摆着诸多物什,不少都是西域的玩意,方踏进殿她便小小惊叹了一些,走近后更是合不拢嘴。

    她在狄凉穿过的衣服、看过的书、用过或没用过的首饰、香料、珠宝······

    绝对可以用玲琅满目来形容。

    其中有一件宫女服还是自己第一次戏弄傅无咎的时候穿过的,雪青色胡裙是那日赛马穿的,那件铃铛额间坠也是自己常戴的。

    余下许多都是她所有的,或者便是没见过的全新物什。

    这——

    阿勒显然有些意外,从刚才在院子里见到魏祯的时候这抹意外就一直没有消失,直到现在这抹情绪依然没有消散,反而有种愈演愈烈的趋势。

    “皇兄,这是怎么回事?!”阿勒声音有些抖。

    魏祯见她拽着雪青色胡裙不撒手,便知道她有多开心,于是故作高深道:“狄凉使臣把你以前的东西带来了一部分,还有些首饰是朕给你添的。”

    阿勒惊讶转为惊喜,她不由得几步跳到魏祯身边,似乎是想给魏祯一个拥抱,但及时刹住了脚步,心有余悸的后退了几步。

    她又忘了规矩了!

    阿勒哂笑:“皇兄——您和阿兄不用对我如此费心的,阿勒给点吃的就能活着,哪值得你们百忙之中还要抽出时间操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