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氏短暂的喜悦过后,又想起了刚才听到正房里婆婆的哭喊声,这分家怕是不会顺利,

    “你说要不要给舅舅捎个信?”

    说起田树满的舅舅杜明辉,那是周氏气焰不敢嚣张的主要原因,只是杜明辉鲜少登门,亲姐姐成亲两年就死了,他对田家非常不待见,总共就来过田家庄三次,一次送姐姐下葬,一次给外甥说亲,眼看着外甥都过十六了,亲事还没个动静,他就亲自上门过问,

    “姐夫,你当时接小满回家就说给他看婚事,如何现在还没定下来?”

    “这?”

    田兆升为难道,

    “我找过媒婆,可她们给介绍的那些都太…”

    他这个做父亲的是想给长子找个能干的媳妇,好把家给撑起来,可一个个登门的媒婆提的人都没一个让他满意的,事情就拖了下来。

    他却不知道,这都是自己那好媳妇的功劳,田树满离家五载,那就是后娘容不得的结果,周氏这五年在村子里的名声可不太好,等田树满接回来都长大成人,进门就伺候后婆婆是很多当父母的心里过不去的坎,再加上田树满身有残疾,干不得重活,这些都是他说亲路上的拦路虎!

    初时田兆升找媒人时一个个都摇头,可随着田树满回村时间一长,他的优势显现了出来,他亲娘给他留了一幅好皮相,又跟着小舅舅读了五年书,静静的坐在那里都让人赏心悦目。

    经常帮着村里人读写个书信,还会帮着妇人画花样子,剪纸画年画能卖钱,不觉间就越来越讨左邻右舍的喜欢,好名声传了出去,周围村就有几个家里兄弟多的好人家有意,可周氏如何肯让他过好日子!好人家的都让她给回绝了!

    有那寡妇带着孩子想改嫁的,有同样身有残疾的,有家境实在穷的揭不开锅卖女儿的,这样的人家才能到了田兆升耳朵里,那这个当父亲的如何会满意,田树满更是不点头,一来二去这婚事又拖了两年。

    杜明辉收到了外甥的信后登门了,他此次是有备而来,

    “我现下虽住在京城,可族里也经常回去,村子里有个能干的姑娘和大郎很般配…”

    亲舅舅给外甥说亲事,这事挑不出错来。

    杜明辉几年官场下来官老爷的威严很足,眼睛只轻轻扫过周氏一眼,周氏激灵灵打了个颤,那满肚子小心思无所遁形,不敢多言。

    可她还是厚着脸皮跟着田兆升一起去杜家村走了一趟,程氏长的高大壮实,五官长得很粗糙,说相貌普通都很牵强,和那碍眼的虽然是个跛子,却是全村长的最好看的长子一点都不般配,再加上一贫如洗的家境,都十八岁了还未出嫁,诡异的满足了心里那微妙的小心思,当即就点头同意了。

    却不知道他们点头后,那碍眼的继子一夜辗转反侧,却是兴奋的失了眠!

    外甥成亲,杜明辉上门来喝喜酒,和外甥细细叮嘱,

    “你继母要是太刻薄你就带着媳妇到京城寻我。”

    他不是没想过让外甥成亲单过,他帮衬着安个新家,可外甥因身体残疾不能科举,读书上委实有天分,他希望姐姐的后人能有出息,这些于名声有碍的事情就尽量避免,他也就是在姐夫每次进城来走动时敲打几句,有自己给外甥撑腰,谅那毒妇也不敢作妖。

    “舅舅啊!分家的事他不好插手。”

    田树满轻轻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