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东西放在云梦泽也是积灰,倒不如带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看着小道长默不作声地铺床,顾珏眼底常年的阴鸷缓缓消散,温暖取而代之。

    顾珏走近叶轻,收起大袍前摆,缓缓蹲下,取了叶轻带回来的一些木头和枯草支了一个火堆,等着道长点火。

    叶轻倒是有些意外顾珏的动作竟然如此利索,“我还以为九千岁对庙堂的事更拿手。”

    说着,她召出火焰,放在了木堆上。

    顾珏堆的木堆一看便知道是老手,木头与木头只见留有空隙,并不是普通人直接放了一堆柴火一起烧这么草率。

    听到小道长的感叹,顾珏微微笑了笑,并不做解释。

    两人心中都有秘密,见到一人不回话了,便知道是问道对方不会说的事了,很是默契地不会再问下去。

    这一路奔波,顾珏的臭脾气好了不少,虽然还是不会在这种地方睡着,但还是坐在了软垫上休息。

    两人一路时不时暴露信中,却又突然消失踪迹,令追杀顾珏的杀手们一顿好找。

    他们没有快马,每日赶路,要么是顾珏带着叶轻轻功前行,要么是叶轻御风带上顾珏。

    他们的脚程明明是常人的数倍,但这一路都能遇上一些不识好歹的人。

    很显然,有人暴露了他们的行踪。

    至于是谁暴露的,顾珏很清楚,叶轻也隐约猜到了。

    顾珏照例将叶轻放在高处,孤身处理眼前一大波杀手。

    反正以顾珏的身手,下面这些人加起来都不会是他的对手,叶轻也很是放心地坐在树上看戏。

    忽而一阵线香和书卷气飘过,树底下莫名又出现了两个人。

    叶轻都不用多看,就被无患那颗秃头照得晃了眼,跟着无患一同过来的那名素衣男子,要比无患高上一头,但比那肥头大耳的和尚瘦弱许多。

    他眼底乌青,手不离书,抬手之间在书堆里浸淫多年的书霉气便挥散开来,叶轻坐在树上都闻得到那股霉味儿。

    看这人的样子,叶轻猜到此人便是无患的挚友,姓林名兰的那位。

    林夫人怀胎之时一直吃辣,便总觉得孩子是女孩儿,恰逢当时正是栀子花开花之际。

    她便给孩子起栀子花的别称,林兰为名。

    谁知生出来却是个男孩子,林夫人虽有失望,又甚觉此名男子亦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