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走到那座华丽至极的马车前,先前那位西梁使臣坐在马车前的高头大马上,他走上去对使臣和和气气到:“多谢大人助我,先前允诺你们的边疆三城不会少,为了特地答谢达人的恩情,我还会每年为您送上珍宝。”

    那使臣低下眼俯看他:“你知道就好。”他向来看不起背君叛国的人,眼前这个贼眉鼠眼的永陵侯事成之后会不会直接翻脸也不好说。

    他曾向陛下提议直接趁此机会吞并大应,陛下却摇了摇头:“你把那位看得太简单。”

    他下意识看了眼马车。

    待会再去向陛下请愿一番。

    永陵侯注意到使臣的视线,他捻了捻胡子,和蔼问道:“不知马车里坐的是哪位大人?”

    使臣拉了拉缰绳,调转马头,冷硬道:“不关你的事。”

    永陵侯看着使臣缓缓带走马车,眼睛里流露出狠毒的光,跟在他身边的侍卫毛骨悚然。

    他恨恨道:“在老夫面前还敢拿谱。叫声大人是给你们面子,等我成了皇帝,除了平泽帝谁能在我面前装腔作势。到时候你们全都得像狗一样跪在我面前。”忽然想到了什么,他露出一个刻毒的笑:“那时候你们想跪在我面前也没机会,等我当上皇帝,你们全都得给我死。”

    他早就打好了算盘,等到他生米煮成熟饭,杀了狗皇帝,那群死忠的将士也没办法,只能和他一起杀了闯入大应境内的西梁军队。大应这些年发展很好,国力比起西梁还略胜一筹,就算那边的平泽帝发现自己被耍了也奈他不得,开战他也不怕。

    戚随阑连夜拍马回来,在天光大亮那一刻,他和身穿银色盔甲的铁骑赶回了皇宫。

    皇宫内外守着的大军并未阻拦,永陵侯看见戚随阑带着可怜的百十来人马闯入他浩瀚的军中。

    戚随阑忽然回来是他没有预料到的,但他并不慌张,反而笑起来:“正好,戚贤侄回来了,也不用老夫特地去行宫找你。”

    戚随阑并没有理他,他径直往马车前走去。

    永陵侯冷哼,他都见不了马车里的那位大人,戚随阑去恐怕只会被对他积怨已久的使臣一刀砍下。

    皇帝被西梁人杀了更好,那些愚忠的莽夫更是不得不帮他一起赶杀西梁人。

    他没有阻止戚随阑,抱着看好戏一样的心态在一旁看戚随阑往马车前走去。

    那使臣果然横起长刀,却听马车里传来温润嗓音:“蒙麟,不得无礼。”

    从马车里伸出一双白瘦修长的手,永陵侯之前没见到的人此刻主动掀开帘子:“戚兄进来说话。”

    戚随阑懒洋洋的坐在马上不动:“懒得进来,风寒怎么样了。”

    此言一出,使臣顿时又横眉怒目,而站在一边注视着这边动向的永陵侯紧紧皱起眉头。

    这熟稔的语气,哪里像两军兵戈相见,而且,风寒这个事,他似乎之前也听暴君提起过?

    永陵侯直觉这是很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