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狂暴的丧尸们根本不满足于刚刚分食完几具人类尸体,又伸长了溃烂的脖子,向屋子里蜷缩一团的众人啃咬过来。而从堵在门口丧尸们的缝隙中,还疯狂钻进来的十几只白骨森森的血爪,更是突兀的伸长许多,就要够到最外边的人类幸存者了!

    不错,最强壮有力的汉子,全都歇斯底里的往最里边钻去,甚至为了挡住门口正伸着爪子,疯狂鬼叫嘶吼的丧尸群,他们居然狠心的推着前面的柔弱女人孩子,让她们顶在前面!

    丧尸们虽然被卡住,但伸出的血手还是总能够拉住几个可怜陪葬品,被暴虐的丧尸们将嚎叫不停的人类女人和孩子拉过来啃咬,撕裂在地的残缺器官和血肉立即被后面那些饿死鬼一般的糜烂尸手抓了出去,尸群都开始在人类面前,咀嚼起人类的**,堪堪停下冲撞进来的速度。

    女人小孩都哭喊悲号着,挤在一起堵着门的丧尸们吃完之后,又愤怒的嘶吼起来,它们大力的冲撞着身旁的门框,就见那一处裂缝上哗啦啦的掉落下大块的水泥与尘土。

    “叔叔,不要推我出去,不要,不要!啊!”一个12岁的小女孩蜷缩着身子,拚命地挤进人群,却感觉后面一阵大力猛的把自己推出,立时被狂乱挥舞着的丧尸抓进怀里,用那能咬断铁管的血盆大嘴咬的粉碎,无数鲜血洒落在人群里,可却没有一个人责怪那个把自己侄女推向地狱的疯狂男人,所有的人都疯了!

    亲人朋友的惨死对于这几百个吓破了胆子,挤在一堆拚命向最深处龟缩的的幸存者来说,却远没有眼前这些地狱恶魔那么令人几乎要崩溃,强烈的求生**使他们不断的往小屋最深处挤挪,结果老人妇女孩子在短短的十几分钟之内,就被丧尸们吃的赶干净净,连地板上不小心溅落地血浆。也被几只长长的猩红舌头舔的无比彻底。

    终于,狭小的门被挤开了一些,一只丧尸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摔倒在地上。

    哭叫声停止了,丧尸们的怪叫也停止了,这一刻死一般宁静。所有人与尸,都呆呆地看着摔倒在地上的那只丧尸。

    汗水从每个人类地脸上划落,他们知道这丧尸摔进门来,意味着什么,那意味着,死亡!

    “吼!”摔倒在地上的丧尸,很快便挣扎着起身,挥动手臂钩住了边上一个女人的裙子,那个可怜的女人爆发出这辈子里最大声。和最后一声尖叫。

    丧尸们扑进来了,这些把自己亲人朋友亲手推给丧尸的人类们,终于走完了作为人类最后的路。

    整个血肉横飞地地下避难所。就仿佛人间炼狱一般。难道这里真地是上帝抛弃地罪人吗。为什么一切亲情爱情在丧尸地疯狂厉爪和血盆大口之下。全都摧枯拉朽一般。直接而残忍地被这些幸存者舍弃了。

    安布罗狄。这个只会在普通地人类面前装大爷。装凶残地家伙。就缩在最里面。将那个尖叫到声音沙哑地女人挡在面前。他拚命地向着墙上挤去。仿佛根本不知道他不可能穿墙而过。那青石墙面上。已经满是人类痛苦地抓痕。安布罗狄和普通地人类一样。害怕地把手指都抓出血肉模糊起来。最深处地墙上全是一条条地血痕。

    那个女人被满屋地丧尸扯了出去。终于停止了她地高声尖叫。像一只被掐住了脖子地鸡仔一样。被轻易地分尸而死。冲进房来地上百丧尸大快朵颐。将这数百人。吃地连渣都不剩。

    安布罗狄无助地靠在墙上。这些忙着吃地丧尸们暂时还没功夫理他。可他脚已经软地站不起来了。根本不敢从这一百多丧尸中间穿出去。亡命狂奔。

    他只是在等。等死亡地来临!

    左轮手枪里还有最后一发子弹。安布罗狄顶住了自己地太阳穴。咬着牙想扣动扳机。可这杀死自己地勇气。也没有了。颤抖地手软地和棉花一样。怎么也扣不下去。

    “啪!”左轮手枪被一只丧尸伸手打掉。那血红的眸子盯住了安布罗狄的脖子,他已经吃的很饱,但这并不影响着他继续吃人!

    “啊!”最后的吼声惊天响起,在地下通道里回荡,但很快,便平息了。

    洛丽塔躲在父亲藏匿她的铁门房间里,听着外面恐怖无比的惨叫,冰冷的微笑却挂在脸上,

    藏在小小的铁柜子里,洛丽塔丝毫没有一丝地惧怕,只是惨白地脸蛋上浮起伤痛,天使的心在哭泣。

    她心里突然升起奇怪地念头,苍白的脸上怔怔的滑落下心痛的泪水,轻轻的祷告起来,“上帝,你听的见吗,洛丽塔曾经有个最完美的白马王子,他好象从天而降,亲自为我摘了一束最美丽的鲜花,可是,他是个骗子,他是地狱里的恶魔,他是不安好心的丧尸!”

    一股股肮脏不堪的尘土从地下室破裂的天花板上,泄落下来,又漏进了破旧铁柜上方的烂洞里,洛丽塔轻轻的伸出小手,捧着那洒落下来的灰尘,水灵灵的大眼睛充满了伤心和迷惘,脸色更加惨白毫无血色,那件满是紫色花瓣的公主裙也沾上了几点泥土,可一向最爱干净的洛丽塔却无动于衷,任由尘土从指间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