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一会,时霁青才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

    何闻书又对桑海入道:“这是我的……呃,一位朋友。”

    桑海入回头看向时霁青,对他微微一笑:“我们已经认识了。”

    时霁青缓缓擦干净手上脏污,抖开湿帕,又慢慢叠好。

    他眼神微垂,心绪烦乱,不知在想什么:“有话进来谈吧,门口漂雨。”

    何闻书看向桑海入,桑海入让开身子,道:“先进来吧。不急这一会,别在门口傻站着。”

    何闻书目光又在两人中游移一次,听出桑海入也有话想和自己说。顾忌在场的时霁青,便没再坚持,随他入了前厅。

    时霁青慢吞吞走入后院,将湿帕扔进水盆。

    他觉得有点好笑,自己竟然看出了何闻书与桑海入之间的默契和为难。

    更好笑的是,他现在打算做一个“懂事知进退”的存在。

    时霁青回到前院,站在前厅外,没进去。

    对里面两人说:“我去准备姜茶早点,你们慢慢聊。”

    说完,转身去了厨房,心不在焉地升起灶火。掰了几块姜,随手丢进锅中又倒上水。

    他神游着将材料都准备好,见外面雨势较昨日小了许多,便撑了柄伞,往市集中走去。

    一出门,时霁青就发现自己失策了。

    雨势虽有减弱,只撑把伞就出门还是过于勉强。

    风斜刮着大段大段的雨线砸在身上,除了伞盖勉强抵挡住的身前一小片区域,大半个身子都被雨水沾湿,寒意透入身骨。

    市集也几乎没什么人摆摊开门,时霁青好不容易才找着一家小贩。

    小贩在地上支了个油皮棚子,躲在下面披着蓑衣,闲闲注视着零落行人。时不时开嗓吆喝上一句:“蒸糕——油糕哎——”

    时霁青微微打着哆嗦走上近前。他转过头去打了个喷嚏,才掏出几枚铜板:“都给我拿几个。”

    “哎,好嘞!”

    小贩接过铜钱,麻利掀开摊位最上面一大张防水油布,又一并掀开下面几层保温的棉被织物,拿裁好的油纸一拾一卷,捡好了糕点交给时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