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子洲深深看了异人一眼,摇头否认道:“我与钜子询的交情并不深,并且相交也非是因为技术、而是义理,墨者对于我的义理,颇有一些赞同,我对于古代墨者的义理,也甚是向往,于是便有了一些交流,进而,有了些交往,但……”

    异人颔首:“如此,倒是寡人误会,当给先生赔个不是。”

    “不妨事,大王实在多礼了。”鞠子洲指着那具穿着甲胄的人俑,问道:“莫非是三层的甲胄?外层以草,中间以铁,内里以革?”

    “然也!”异人点了点头:“如今的一副甲胄,的确是以草、铁、革三者制作,不过先生还是少算了一层!”

    “哦?”鞠子洲问道:“敢请大王教我,是少算了哪一层?”

    “草甲与铁甲之间,其实还有一层熟牛皮!”异人得意说道。

    “那就是四层甲了!”鞠子洲恍然大悟:“造价定然不菲啊……大王造了多少具这样的甲?”

    “寡人要造五千具。”异人轻蔑笑着:“是要教那些敢于觊觎寡人田土、子民的逆贼知道知道我秦国的厉害!”

    “五千具!”鞠子洲低下头,面无表情地感叹:“有此甲五千具,则此战必胜也!子洲便预先为大王贺!”

    “哈哈,那么寡人也应当预先谢鞠先生之贺了!”异人微微躬身还礼。

    “大王客气。”鞠子洲深深一揖。

    “对了,听闻先生最近在摆弄庄稼,是要……劝农?”异人笑着问。

    鞠子洲见他笑着问,便也就随意的笑笑回答:“是要劝农,我这一脉,向来是与旁人不同的,即便是劝农,也与一般人所谓的劝农苦耕广种有所不同。”

    “哦?”异人来了兴致:“先生可说一说,到底是哪一处不同么?”

    “空口白话……”鞠子洲摇了摇头,对异人说道:“大王当可去青宫寻太子问一问,亲眼见着,比我说十句百句都更有用!”

    异人将信将疑,缓缓点头。

    ……

    回家的路上,鞠子洲一直在与询讨论关于新式甲胄的事情。

    “鞠先生勿怪……老朽也着实不知这新型甲胄的事情……”询摇头苦笑:“当该是秦王有意隐瞒消息。”

    “也没有什么关系。”鞠子洲笑了笑:“不过是一些武器有了少少的一些进境而已,人仍旧是那些人,即便我们无法掌控,但事情也不会失控太多。”

    询好奇看了鞠子洲一眼。

    他总觉得,鞠子洲的这句话不光是指向秦王异人,甚至也根本不是对自己说的。

    “先生接下来有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