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啊,你怎么这么糊涂,我们不杀她,我们就会死,你的命重要还是她的命重要?”

    四哥梗着脖子道:“我只知道,不能恩将仇报。”

    一个人站出来道:“迂腐,我说你太迂腐了。”

    “是呀,你怎么知道她对你有恩,她可是应将离,你知道她在江湖上名声有多臭吗,人家都叫她大魔头,她屠了八十一门派,你想想,大魔头怎么会是好的?”

    “说不定,她就想将我们关在太阴山,用我们的魂魄练功。”

    “是呀,你倒是提醒了我,她不是一向好玩吗,指不定想将我们想养着,等我们对她十分信任的时候,将我们赶尽杀绝,让我们尝尝被信任的人背叛的滋味,满足她变态的恶趣味。”

    无戚已经笑不起来了,颠倒黑白,颠倒黑白啊。

    仿佛为了证明自己师出有名,一个人提高声音大道:“对,你这么一说,我心里仿佛豁然开郎,她算个什么东西,出生不明,本来就没什么体面,这种人能安什么好心?”

    他怎么一说,那些本来还有些愧疚的人瞬间找到了借口,心里那点愧疚也没有了,他们将四哥推到一边,剑向她的胸口刺去,一剑又一剑。

    四哥从地上爬起来,挡在她身前,身上被戳成了窟窿,她却无能为力。身上的疼已经没知觉了,她虽然被当做大魔头,除了庾少游,她从未用狰狞杀过人,可此时却被狰狞杀得千疮百孔。

    借着微弱的气息,她感受到周围四面八方飞过来的精神碎片,越来越强,她在大街上的时候已经感受到了,可此时却比任何时候都强。

    她在这个山崖旁躺了三天,才被岚叔找到,那时,路边已经积满了血水。

    二百多个人,并没有真的每个人在她身上捅一刀,等她挨了三十多刀的时候,周围的精神碎片已经强到刀枪不入了,一阵剧烈的白光后,她晕倒了,醒来已经是三天后。

    只是,四哥被捅成了筛子,他中的刀一点也不比她少,她倒在血泊里,看着四哥憨厚的脸,手中,还紧紧抱着早已成为干尸的儿子。

    岚叔穿着粗布衣衫,戴着围裙,还是三天前的装扮,下巴一缕胡子显得十分和善,无戚想叫他,叫他将四哥安葬,却一点力气也没有,她看着四哥缓缓走过来,脸上带着和善的笑,亲手,将四哥的尸体推下了山崖。

    最后一点力气变成嘶吼:“住手!”

    然而无济于事。

    岚叔将她带回太阴山,锁在广场前的菩提树上,这棵树是当年因她的催花令开花的菩提树,如今真是枝繁叶茂,叶子发着妖异的光。

    岚叔道:“这个游戏很好玩,我本来想多玩一下,可我现在觉得没意思了。”

    他知道无戚重伤说不了话,但也不介意自说自话,“你这愤恨的眼神,是不是猜到了,对人是我杀的。”

    他伸出手,一掌打出去,不远处的树纹丝未动,无戚扯起嘴角,艰难地笑了一下,他冲上来,恶狠狠地掐着无戚的脖子:“为什么,你能随意加法力,可我从将所有法力都吸完,修为却一点都没有提高?”

    他打出一个软绵绵的拳头,气氛地甩了无戚几个鞭子,才道:“所以,一定是你……一定是你噬魂,所以才能用好这些法力。既然你能噬魂,我为什么又不能?”

    无戚吐出一大口鲜血,强笑道:“你的演技真好,我都被你蒙骗了,那日我回来,你不让我进屋,说要先打扫,是为了掩盖痕迹吧,你去我屋里干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