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如您所料,属下们甩开了盯梢的人,成功从那位手上拿到了这瓶解药。”那名影卫小心将手中的青玉瓷瓶交给萧誉璃,回道。

    萧誉璃接过后立即放入袖袋,低声询问:“你们偷偷去时,可有人发现他吗?”

    那影卫摇头道:“没有,翊王殿下放心,那位身穿着长袍,又以黑帏帽遮面,属下等人都没见到他长什么样。”

    “那便好,我们趁早离开此处,让里面牵制的可以退出来了,至于烟雨阁的人也一道救出来,我们逃走后,想来南宫旬安也不会放过她们的。”

    傅若紫愣愣地看着萧誉璃,直到被他拉着上了一辆马车,才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什么那位,还有你是何时联系上这些影卫的?”

    她现在就有一种被瞒在鼓里,并且还是一件大事的感觉。

    “如你所见的,老七的影卫这段时日一直在暗中保护我们,不然就凭你那粗糙的演技,我们能假扮夫妇以及主仆安全来到这京都城?”此时,他面上脏脏的,还有些没有擦干净的血渍,但依旧没有掩盖住他俊美的笑颜。

    被他嘲笑了一番,她忍住没有生气,反倒一心好奇他袖中的那瓶解药,“得了得了,我确实不会装,就算是和花如影学了舞锻炼什么体态,还是不得靠您老的面才顺当到此的,所以,能不要废话,好好将来龙去脉说清楚些?”

    萧誉璃见她一直在看自己的袖袋,便明白她好奇些什么,伸手就将那青玉瓷瓶摸了出来递到她手中,随后细细地将计策讲给她听:“这是老七安插在毒医一族的人暗中送的解药,今日我们乔装进入南宫旬安的别院,是我预先想好的计策,故意让南宫旬安以为我们中计被擒……”

    在烟雨阁纵火之后,萧誉璃就发现有人潜伏在王富贵的府上,偷偷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所以他就想到了一条反将计策,假意与秋厢约好混进南宫别院偷取解药。于是便趁着今日与若紫分开变装的空档,扮成小厮出去了一趟,通知了守在院外的影卫。

    当然,他和傅若紫混进别院只是一个幌子,吸引南宫旬安的大部分注意力,而其他影卫就能与萧誉璟的细作联系上,拿到抑制蛊身的解药。

    “怪不得你死活不愿意我帮你打扮,还迟到了好一会儿才到烟雨阁。”傅若紫越听越觉得这其中的水很深,她咬着下唇,试探性问道:“所以,进入别院之后都是在你的计划中走着?包括你中媚药,被蛇咬,然后,然后……”

    然后抱着她,吻她,这都是装的?

    看她小脸微红,萧誉璃忍不出笑出声来,口吻颇有些自嘲:“惭愧,这些是意外,本王毕竟只是个生意人,怎么会算的那么精准呢?中毒之后只感觉都失去了主要的意识,现在都有些想不起来当时发生了什么事。”

    说罢,他偷偷瞥了傅若紫一眼,发现她神色一变,似乎有些生气了。

    果不其然,她摸出杜箬给的那个瓷瓶,连同青玉瓷瓶一起塞进他的怀中,面色铁青道:“忘了就忘了吧,反正对我来说也是不好的回忆,忘了最好!还有,不知道杜箬抽什么风给的解药你也一并拿好,放在我这种不受信任的人手上,只是浪费而已!”

    之后,就自行坐到一旁哼哧哼哧地表示不满,萧誉璃瞅了她一眼,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只觉得他的乐趣又出现了。

    ……

    此时,毒医一族的意林庄。

    南宫旬安双眼紧闭,正跪在主屋外的庭院内,在他身后走过的毒医中人皆是面露惧色,不敢停留,立刻就去忙自己的事了。

    随后赶到的杜箬跨入院中就见他跪着一动不动,面上闪过异色,便快步走到主屋前,同样跪下道:“族主,少主只是一时执迷,之后他绝不会让您失望的,求族主免去少主的惩罚,若实在不成,就让奴婢代为受过。”

    “退下,我不需要你的求情。”南宫旬安慢慢撑开紧闭双眼,薄唇轻轻吐出一句,却寒意汹涌。

    杜箬咬着唇没有说话,但她陪他一同跪着,也不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