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哟哟,这么护着呢?”带着黑白面具的男子将那赤蛇缠在自己的颈间,盯着萧誉璟,阴阳怪气地笑道:“早就听闻荆川国的摄政王是战神,杀伐决断从无片刻犹豫,没想到对自己的女人也能做到如此心思细腻,你的那颗心,味道一定好极了。”

    说罢,那条蛇像是有感应似的,吐出了长长的红信子,那银光摄人的目光急切锁在萧誉璟身上。

    流沙能感觉到扑面而来的恶意,立刻执剑侧身挡在王爷面前,喝道:“你究竟是何方神圣,今日在此埋伏究竟有何目的?”

    “呵……你一个奴才最好还是快些退下,小心我这贪吃的小家伙也把你变得这地上这个一样,那就不好看了。”那男子轻嗤一声,细长如女子的手指绕着赤蛇的身子,语气轻飘飘的,却令人窒息。

    流沙心头一颤,目光转到那具已惨不忍睹的尸身上,面上流露出说不出的心悸与难受,咬牙道:“这个人真的是踏山!你这个妖人,我要杀了你!”

    他提起剑就要朝那男子冲去,却在下一刻被萧誉璟一把扯住后领,一阵劲力拉扯过后,他又连退了几步。

    “王爷!踏山被他害成如此,我……”流沙稳住身形,双眸微微泛红,话语更是哽在喉间。

    他们这些影卫大多都是孤儿,从小相识相交之情堪比亲兄弟,如今见踏山死相如此凄惨,他怎能不为他报仇?

    萧誉璃淡漠地看着踏山的尸身,原本的星眸暗了几分,他闭了闭眼等再次睁开时,已带了上了噬杀的寒光,直逼那个戴黑白面具的男子,似乎几道眼刀就要将他分肢拆骨。

    “白面鬼黑心煞,若本王没有猜错的话,你就是七年前叛逃苗蛊的黑心罗刹范移,想不到虿盆蚀骨,你都没有死。”

    他的话音刚落,怀中的楚清宁身子一怔,她猛然抬起头对上他的眸子,两人视线交错,像是明白了对方心中所想。

    而那边,听萧誉璟说出了自己的身份,范移手上的动作一滞,随后低笑几声,伸手卸去了覆在面上的面具,露出了一张比女子还要妖艳醉骨的脸。

    “这么久的事,你不提我都快忘了。”他低眉浅笑,声音冰凉地如同井水,阴冷深暗。

    楚清宁看向他,眼神避开了他缠在颈间的赤蛇,“既然范先生如愿离开了苗蛊,为何不隐姓埋名,反而又出来残害无辜的生命?”

    “无辜?在我的赤练眼中,那只是一道菜罢了,原本还想借机吃了你体内的花蛊,可惜没成功……”说及此,范移的视线转到萧誉璟身上,那双狭长魅惑的眸中闪过精光。

    楚清宁没有吭声,心中想起之前师傅与她提及过范移这个人。

    用师傅老人家的话来说,他就是个十足十的怪物。

    范移自小在苗蛊中长大,是当时年轻一代中研制虫蛊最有潜质的孩子,其中与蛇最为契合,年纪轻轻就坐上了苗蛊的二把手。只不过他依旧不满足,便偷偷拿族人幼童的身体研制蛇蛊,企图用蛇控制人的心智,但蛇蛊一进入人的心脉张开毒液,人便立刻死了。

    此事终究被人发觉,在苗王老族主的主持下,下令将他扔进虿盆中,要他尝尽苦楚而死。

    可谁知他被推下去之后,人便不见了,苗蛊的人找了他几日,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于是认定他已叛逃离开。

    但他落入虿盆,即使当下未死,也绝不会熬过两日,于是江湖中便传他死在了别处。

    没有想到的是,他此刻竟出现在她们面前,但看方才踏山被控制的样子,这七年间,他一定研制出了什么更为阴毒的蛇蛊。

    如今她的花蛊又无法施展,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