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头的气势,三分看演技,七分看小弟,随着毛行健的吼叫,麾下东方猛等水兵是知趣儿的哗啦一声把肩上扛着的燧发枪全都举了起来,寒光闪闪的枪刺指着一帮子垃圾废物,看着寒透心扉的枪刺,梗梗脖等更是噤若寒蝉,连连磕头不止。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不过还是忍不住,这金老六又是愕然地抬起头来问道:“可是,太子爷,那可是金山,挖出来的都是金子,为啥不采啊?”

    “是啊!可全都是金子啊!为啥要封了它啊?”

    不仅仅这帮探矿者,哪怕韩晓沫都是惊奇的问了起来。

    这正是毛行健想要的效果,可是戏还的演足了,很是暴躁的一甩衣袖,犹豫了两三下,他这才冷哼的反问道:“开采,你们有这个资本吗?孤有这个资本吗?”

    这话问的梗梗脖们全都傻了眼,的确,他们没有这个资本,死了好几十人,上千人饿着肚子,现在他们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了,可就因为如此,这些淘金者头目商量之后,这才决定重新把金矿献给毛行健,让他老人家主持开采,大家跟着也能分口汤喝。

    可毛行健都没有资格来开采了,谁又有资格开采?

    这次没等底下的淘金者发问,毛行健已经是痛心疾首的计算起来:“开矿需要有粮食,需要有工具,需要有住宿的房屋,需要被褥,需要衣服,什么都需要,可是从腥海子拿粮食,十两银子一石!崇祯十五年,河南粮价也就这水平!你们用的铁锹,一两银子一把,衣服,八百文一件!你们一个个一天累死了,从河里筛出那点金子,还不够支付一天的饭钱,挖出的金子全让腥海子那些黑心商人赚去了,现在现在拿什么开矿?”

    这绝对是危言耸听了,不买粮食时候,一帮宝石海镇的淘金者也混过来了,大不了一帮人打猎捕鱼,一帮人挖矿,互补不足五五分脏,怎么都能把金矿弄出来了。不过刚刚吃了这么大个亏,被唬的一愣一愣的,梗梗脖等人的脸都是煞白。

    磕磕巴巴的,金老六又是情不自禁的问着。

    “太子爷,您的意思,这矿挖不了了?”

    “当然不是!”

    真是把毛珏的表演水平继承的淋漓尽致,背着手转着圈子,毛行健满是痛心疾首的手指头点着这帮家伙的脑袋瓜子。

    “知道孤为什么带你们修路吗?知道孤为什么带你们捕牛吗?还不是为了这个开矿做准备!”

    “赵从龙,金老六,二十二号哨所那儿的地你们也看过了,就挨着河边,上好的水浇地!你们拍着胸脯说,那地肥不肥?”

    “肥!真肥!”

    虽然适应不了毛行健的脑洞弧度,可在座的都是农民的孩子,平心而论,梗梗脖几个依旧是情不自禁的点着头,此起彼伏的应和声中,毛行健狠狠竖起了一根手指。

    “一年时间!咱们把这块地开垦出来,种上水稻,麦子,玉米,再在山上种上棉花,今年秋,咱们宝石海镇的粮仓就能装满了粮食,到时候吃的喝的都不愁,用自己产的粮食,咱们镇上的妇女可以自己织造棉衣,甚至有富裕的,咱们甚至还能卖出一些粮食,去腥海子换他们的工具,只等这一年,苦干这一年,一年之后,什么都有了!想怎么开矿就怎么开矿,挖出来的金子都是大家的,不必让那些黑心奸商盘剥!”

    “连这一年时间,你们都等不了,苦不了吗?”

    又是猛地一甩衣袖,毛行健愤怒的吼道:“如果那样的话,你们接着挖,孤不阻拦你!”

    鸦雀无声!

    看着太子爷伟岸的身影,梗梗脖这一米八多的大汉甚至眼角都有点湿,他是第一个重重把头磕在了地上:“太子爷,没说的!日后您让我老赵干啥!我就干啥,您让我吃屎,老赵都吃!这辈子,就跟着太子爷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