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是镇静,一半是愤怒的,郑芝龙是忍不住猛地拍着桌子站了起来,怒不可恕的叫嚷着,可毛珏却是坐在不动,仅仅淡然的向后举起了手制止住了他,旋即对着依旧那么傲娇的猿族公子,面无表情的又是举起了酒杯。

    “本王很遗憾!”

    猛地干了葡萄酒,撂下杯子,毛珏还是那么优雅的离了席,惊愕的看着他走开,伸出手想撵,可旋即,范德堡又是无力的放下手,回身满是悲催的对着鲁菲力重重一摊手,无奈的叫嚷道。

    “阁下啊!您这简直是拒绝了上帝!”

    可是还是那副洋洋得意的模样,鲁菲力是一边品着杯子里的葡萄酒,一边毫不在意的哼哼着。

    “范德堡阁下,这些野蛮落后的东方人还敢与咱们东印度公司为敌不成?就凭这些野蛮人也像入股咱们公司,要是传回阿姆斯特丹,还不得让那些股东们笑掉了大牙?你就放心好了,谁敢动咱们,就是与整个新教联盟对抗!万事无忧!”

    “来,喝一杯!”

    眼看着他高举起了酒杯,范德堡再一次忍不住气闷的重重一哼,却也是离开了桌子,讨了个没趣,让这个花花公子情不自禁的小声嘀咕了几句,然而仅仅片刻,面犯桃花,鲁菲力又是端着酒杯,淫笑着对着几个秦淮名媛迎了过去。

    …………

    “简直岂有此理!这帮红毛藩人还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

    这丢的可不止毛珏的脸面,更是偌大的东方海盗脸面跟着一言不发的毛珏离开了宴会厅,刚回到船长室,已经拿自己当自己人的郑芝龙是暴怒的猛一甩衣袖,旋即对着毛珏重重的一抱拳。

    “王爷!下官请战,回了福建,下官就把他台湾分部围了,困他两个月,看这帮混蛋哭不哭!”

    然而出乎意料的,毛珏居然笑了,坐回了他舒服的真皮沙发,毛珏是苦恼的笑着摇了摇头。

    “用不着,咱们可是文明人,总不能人家不和咱们做生意,就去打人家吧?那不成了海盗作风了吗?”

    咱们本来就是海盗啊?郑芝龙瞪圆了眼睛,差不点没叫嚷出声来,这还是当年在倭国教训自己的北海龙头了吗?莫非入了关,他那些雄心壮志也被这些酸腐屁儒给磨没了?

    还好,就在郑芝龙惊愕中,毛珏的笑容已经逐渐偏向了阴仄,勾起的嘴角上,洋溢满了犹如白山黑水间群狼那样的狠厉。

    “东印度公司又不止一家,既然荷兰人不愿意与咱们合作,拜访下一家即是了!”

    “不过到那时候,公司间竞争生意,发生个什么摩擦冲突什么的,就很正常了,郑老,您说不是不是这个理儿?”

    这就是海盗里明面笑嘻嘻,趁你不注意抽冷子捅刀子!还被毛珏说的如此冠冕堂皇,难怪人家能当上摄政王!郑芝龙是心悦诚服的一抱拳,一个马屁就拍了过去。

    “摄政王英明!”

    …………

    为了表示亲近,当晚郑芝龙就被留在了黑珍珠号上,就挨着毛珏船长舱不远的二号豪舱住了下来,他带来的几十个头目也得到了毛珏的宽带,还把东江的宝贝,精致的象牙柄转轮手枪一人赠予了一把,赏赐了银子若干,虽然不至于上来就为毛珏拼命,可是一杆南海海盗对于这些新龙头的感官明显是好了不少,这方才安排完,毛槊方是又领命回了来。

    “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