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告别了天天洗衣服的日子,头一次发现行军拉练居然还如此有魅力,接到命令开拔的兵团简直是欣喜若狂,在松花江畔休整了半个多月的东江战争机器再一次开足了马力,向东南行进过去。

    还有另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从东江司令部发出,毛珏已经向朝廷索要辽王的爵位。

    没人怀疑这个索要能不能取得,毕竟这一年来,东江军奋战的太多太多了,作为东江之首,毛珏也当的起这个王爵。

    早已经习惯当个东江人了,东江的生活和关内大明的日子简直截然不同,一但毛珏称王之后,大家伙都可以水涨船高,理直气壮的自称为辽人,再也不用被关内那些狗腿子官牵着鼻子走。为了这个消息,扛枪南下的东江军是多出了不少士气来,一个个腰杆子挺得笔直,杀气腾腾的奔着盛京开进过去,恨不得先在就开战,好为毛珏这个新的辽王王冠上增添些荣耀功勋来。

    另一头,派遣去京师的使节方面,却是着实让东江头疼了一阵,一贯毛珏的御用使节宋献策,这次有点拿不出手了!这可是出使京师,面对的崇祯皇帝外加群臣们都是狗眼看人低类型的宋献策这个头实在代表不了东江高大威猛的形象。

    相比之下周延儒其实是个挺好的选择,毕竟事情是他挑起来的,还是他口口声声曰在京师门生故吏不少,要为东江张目,不过这任务可相当具有危险性,开口向朝廷要王位,谁知道崇祯皇帝会不会大发雷霆,直接认定东江为叛逆,把使者给斩了?

    尤其是周延儒估计自己回去,掉脑袋的几率无限接近于百分百老奸巨猾如他,肯去才怪了。

    不过要是不去,估计毛珏得先要他的脑袋,这给周老妖精愁的,憋了一天多,他还真憋出个人选来。

    “翁主,这边请!”

    实在是没有精力再修建两座铁路桥费了,尽管需要经过了刚刚死了十多万人的疫区,可毛珏还是咬着牙下令重新把吉林乌拉城给凿开,火车道从城内穿过去,向南继续延伸向盛京城方向。

    当然,干活的自然不可能是东江屯军,毛珏就跟后世打红警那样,好不容易攒了这点家当,怎么舍得放在这儿消耗?

    还好他手头有着一支专业的炮灰部队,半兽人兵团!

    脸上蒙着厚厚的纱布,把一张皮笑肉不笑的老脸遮掩的严严实实,周延儒是一点儿大学士的面子也不要了,汉奸那样在前面领路,同样蒙的差不多,毛珏和宋献策两个则是满带嫌弃的跟在后头。

    那头,负责监工的东江军也是捂的跟生化危机似得,看着毛珏的旗帜到来,早就接到通知,他是对着正在铺设枕木的半兽人军团苦力们一阵吆喝,片刻之后,其中两人被戴上了枷锁,给牵了回来。

    张若麟,马绍喻两位洪承畴大军的监军大人。

    照比两年前他们自投罗网,两个白面书生是彻底变成非洲叔叔了,老脸在塞北的刀子风吹拂下又黑又粗,手上也满是厚厚的老茧,只不过这俩人是真命大,历经七次大战又带上一场大瘟居然都没要了他俩的命,还真应了那句老话,祸害活千年。

    只不过这俩人的态度还是迥然不同,张若麟进来了就是进来了,在那儿梗着个脖子也不吱声,马绍喻则是干脆扑腾一下子跪了下来,俩人的手铐连在一起,差不点没把张若麟拽的一个跟头。

    “督师爷,小生真的知错了!小生也是没办法!催促进兵的是兵部与皇上,小生一个小小的七品官只能是听令行事啊!您就老就发发慈悲,放小生一马吧!”

    “这样人,也能行?”

    看着磕头犹如捣蒜那样的马绍喻,毛珏颇有点不确定的偏过了头来。听着这质疑声,周延儒包裹的厚厚纱巾上面唯一露出的老狐狸眼睛是立马笑的我犹如葡萄。

    “翁主,咱大明朝,以小制大,以言官制六部,当年哪怕老朽,面对他们这样的七品言官也得头疼,况且大明祖制,言官无罪,马大人不正好是辽东监军吗?由他把翁主的功勋带回朝廷,在恰当不过了!”

    还有一点这老狐狸没说,就是死了也不心疼。

    “带他们梳洗一番,去宋大人那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