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踪?”沐容大吃一惊,“好好的人,怎就失踪了?”

    “正是失踪,有五六日了,珍嫔宫里的侍女去唤她起床用早膳,寻遍了整个寝宫、御花园、后廷都未寻到踪迹。皇上怀疑宫中有密室、暗道,令御林军指挥使寻了几日,一点音讯都没寻到。珍嫔宫里,她最喜爱的首饰、衣物一件不少,可人就是不见了,就像突然被人带走……”

    “被人突然带走……”沐容留意到这句,“莫不是有人从宫中劫人?”

    珍嫔,早前是大周的永乐公主,后廷把卫森严,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从后宫之中带走一人如履平地?

    沐容微微凝眉。

    “皇上已着刑部寻人。”

    沐容道:“皇叔并不是贪女色之辈,怎会动用刑部寻人?”

    梁宗卿低声答道:“珍嫔怀孕了,日子不长,还不足两月。”

    沐元泽不是快五十了,前有萧美人有孕,而今又有珍嫔、玉嫔相继怀孕,无论是谁产下了麟儿,在后廷就站稳了脚跟,有儿女的嫔妃与无儿女的嫔妃,这是完不同的。

    萧美人胎一坐稳,沐元泽就从美人晋位菊嫔,更传萧美人的父兄入京相会,众人都在说,萧美人若产下皇子,这位分许是还要涨一涨。萧美人的位分刚晋,珍嫔、玉嫔二位也被太医诊出喜脉。

    沐元泽下令寻人,不是真要寻珍嫔,更是舍不下她腹中的胎儿。

    沐容的心猛地一跳,一种不良的预感涌上心头,却莫名地掠过一丝轻喜,珍嫔丢了,她先是不安,后又是欢喜,这感觉当真奇怪,她有何高兴的?

    对于自己说不上来的情绪,沐容只觉怪异,“玉郎,二十二日,五姨娘要易嫁咸城杨大山,杨大山回了信,今儿已随镖局入京,同往的还有他的几个族中兄弟。二十一日,我准备让五姨娘住到客栈,让她从客栈发嫁出门。”

    梁宗卿道:“书瑶三姐妹去女子营了?”

    “让她们去磨砺一番也好。”

    旁人家的姑娘受得,她们也会承受住。

    时间不长,进入隆冬后,女学放假,在家里闲着也是无聊,沐容昨儿便允了她们,今晨一大早,姐妹三人未带一个侍女,乘着马车去了城外女子营接受训练。

    这几月,书瑶、书桢姐妹的个子长了一大截,书晴拔高了不少,二房的几个孤女见她们姐妹在大房得宠,颇是羡慕,大房孤女里,有几个听说她们姐妹要去女子营,禀告了彭氏也有三个同去了,却是招弟、再招、还招几个。

    因着大房的孤女以书取名,彭氏令人给兴国公府的几个孤女取了袭“书”打头的文雅名字,早前的名儿只当成她们的**字。

    沐容道:“学不了几日,腊月二十八就会回来,过了初三,再让她们回女子营,正月十四十五两日再回来过节。待女学开学,便让书瑶跟着我学打理家务……”

    梁宗卿赞同沐容的做法,轻吻了两下,“秋天时有一批赋税、粮饷入京,三军消耗颇大,皇上为示国力,又下令给各地官员发放俸禄,再下拨三军粮饷,早前五库银钱、十库粮草,而今银钱只剩两库、粮草只余四库。入秋之后,徽地干旱,已经有徽地官员上奏,请求皇上下拨赈灾银子。”

    朝廷遇上难事,虽还有银子,等到下次赋税入京尚有近一年的时间。三军粮饷最不能拖延,将士们要打仗,就必得吃饱饭。

    沐容道:“明儿我入宫拜见太后皇后,提一下拍卖嫁妆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