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并不知道母妃和六皇兄之事,只是只是”庄嫣语塞了,她当然不敢出是刘嬷嬷叫人去西四宫房通风报信,她这才匆匆赶来解围。

    隆兴帝双眉紧锁脸色铁青,他此时完全没有耐心等着庄嫣编谎,只厉声喝道:“既不知胡氏庄烃之事,还不与朕一旁退下。”

    庄嫣急道:“父皇容禀,儿臣方才前往暮雨殿,看见母妃和六皇兄被绑着带到母后这里,儿臣虽不知母妃和六皇兄犯了什么过错,可他们是儿臣的生身母亲和亲哥哥,儿臣怎能不闻不问。”

    庄嫣如今的水平的确比从前提高了许多,就连辩白解释之时都能悄然给皇后上眼药,若非隆兴帝就在懿坤宫中,将恭嫔庄烃绑到懿坤宫也是他亲自下的旨意,不得庄嫣这眼药就上成了。

    皇后听了庄嫣的话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可心里却越发不喜庄嫣。当着自己的面就敢上眼药,皇后不知道是谁给了庄嫣这么肥的胆子,她难道不知道公主的亲事皇后是有决定权的。

    隆兴帝双眉皱的更紧,他没有理会庄嫣,只向跪在一旁瑟瑟发抖的恭嫔喝道:“胡氏,还不将你之所为从实招来。”

    恭嫔抬头看向隆兴帝,一张脸恰到好处的仰至四十五度角,还微微向右侧,将她漂亮的左脸尽可能的展现给隆兴帝。然后用泫然欲泣的伤心语气道:“皇上,您让妾身招什么”

    隆兴帝近来越发不喜欢那种菟丝花般的女人作派,随着健康情况的大不如从前,隆兴帝便更喜欢坚韧独立有担当的女子,就象是皇后这样,平日无事之时她很大方温柔,可一但有事,皇后便立刻能披坚执锐独挡一面,是隆兴帝可以放心托付后背的人。恭嫔的柔弱作派让隆兴帝觉得很恶心,连好好话都不会的女人还能有什么用。

    是以恭嫔越是扮柔弱无助可怜,便越惹隆兴帝讨厌,她想用这招来打去隆兴帝,可是彻彻底底打错了算盘。

    “贱人你方才还口口声声言道都是你的错,如今还敢问朕要你招什么”隆兴帝大怒,可面前已经没有东西可扔了,他便怒喝道:“常嬷嬷,与朕重重掌嘴,打到她如实招供为至。”

    隆兴帝骨子里就是个铁血军人,一发怒什么计谋便不会去算,只想用最简单的手段达成目的。甚至也可以这是老庄家祖辈传下来的东西,淳亲王审案是将人往死里打,隆兴帝和他也不差什么。

    常嬷嬷响亮的应了一声,快步走到恭嫔面前,先行了个礼,然后沉声道:“恭嫔娘娘得罪了。”完便揪起恭嫔的前襟,劈手便扇了起来。

    常嬷嬷扇恭嫔耳光的声音很清脆也很有节奏,却不会显的太吵,总之常嬷嬷扇耳光的水平可不是一般的高,她的发力很有技巧,既不会将恭嫔的脸打成烂狗肉,那样太有碍观瞻。自然也不会一儿痕迹也不留下,恭嫔的脸很快便红了起来,象是涂了两团火红火红的胭脂,若是鬓旁再簪上一朵大红绒花,恭嫔便十足象极了市井间走家穿户的媒婆,看上去极具喜感。

    别人看着喜感十足,可恭嫔本人的感受却大不相同了,她只觉得两颊钻心的疼,眼泪哗哗的往下流。常嬷嬷只扇了七八记耳光,自便娇生惯养一儿苦都没吃过的恭嫔就受不了了,哀嚎着尖叫道:“别打了,皇上饶了妾身吧,妾身什么都。”

    常嬷嬷闻言停手看向隆兴帝,隆兴帝头,她才快步退到一旁,掌嘴也是挺费力气的,所以常嬷嬷的呼吸明显比刚才急促了一些。因常嬷嬷站立的位置离庄嫣很近,所以庄嫣听到她那略显急促的呼吸,忍不住狠狠瞪了常嬷嬷一眼,这个仇,她庄嫣可是死死记住了。

    常嬷嬷倒不怕庄嫣,她只是奉旨办事,凭怎么也不能怪到她的头上来,何况恭嫔和六皇子这回是往死里作,能不能活下去都两着,庄嫣一个空头公主还能有什么作为。

    庄嫣瞪常嬷嬷一眼,隆兴帝和太子庄煜都没有注意到,可皇后却全都看在眼中了,自然越发讨厌庄嫣,便也注定了庄嫣从现在开始到出嫁之前都不会有太好过的日子,日后能配的什么样的驸马,便要看皇后的心情了。那等家世好为人却纨绔世家子弟可比三条腿的蛤蟆多多了。

    恭嫔此时还不知道隆兴帝已经知道那吴道婆假扮刘嬷嬷,在宫中行巫盅邪术之事。她暗自思量一番,便磕头道:“皇上,您让妾身教导烃儿,可妾身教导无方,让烃儿行差踏错,妾身情愿受罚。”

    隆兴帝几乎要出离愤怒了,他正要喝骂之时,陆柄匆匆去而复返,将一只不的托盘呈到隆兴帝的面前。隆兴帝沉声喝问:“此是何物”

    陆柄身身道:“回皇上,老奴在离开暮雨殿之时,命崔平仔细搜查暮雨殿,这些是崔平在恭嫔娘娘寝房隔间中搜到的法器道袍,请皇上御览。”

    隆兴帝冷冷看向恭嫔,指着那只托盘厉声喝道:“贱人,你还有何言可”

    恭嫔自见了那些物证之后便吓的抖如筛糠,吴道婆之事看来是瞒不住了,她得想尽一切办法将自己摘出来。

    “这皇上,妾身实实不知啊,妾身的宫中怎么可能那种东西,这一定是有人栽赃嫁祸给妾身,求皇上明鉴啊”恭嫔梆梆梆磕起头来,以至于懿坤宫正殿中都响起了沉闷的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