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许苓茴家回去,白述年没急着往家里赶,他踩着单车,路过自己家,往小应家去。

    小应家院子还亮着灯,白述年停下车敲门,里面传来醉醺醺的嚷嚷。他收回手,站到一边等。

    几分钟后,红漆木门被打开,小应穿得单薄出来,见是白述年,有些惊讶,悄悄把挽起的袖子放下。

    “述年哥,这么晚你怎么过来了?”

    白述年倾身往屋内看了眼,院子里的平地上又摆了几十个酒瓶,浓厚的酒气被风吹散,沿着门缝飘出来一些。

    他收回目光,状似无意地往小应手腕上瞟,“回来吃过饭没?”

    “准备做。”

    “别做了,去我家吃吧,我妈给我留着菜。”

    小应摇头,朝里面指了指,“不了述年哥,我随便吃点。”

    白述年拉起他的胳膊,“还剩很多,我一个人吃不完。”

    他扯着人往外走,大概是碰到他的伤口,他疼得缩回手,闷哼一声。

    白述年松开他的手,问:“怎么了?”

    小应将手垂至身侧,神色如常地说:“没事。”

    “受伤了?”

    “没有啊。”

    “伸出来我看看。”

    “真的没事。”

    “伸出来。”

    白述年表情和语气一变得严肃,小应就自发自觉地听话,捋起袖子,将右手伸出去。

    小应家门前的路灯有些暗,白述年打开手机手电筒,照着他的伤口看。淤青有两指宽,中间呈紫黑色,边缘上泛青,不是磕到碰到那么简单。

    “怎么伤的?”

    小应沉默。

    “你爸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