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甘宛乔哈哈笑,本来她只是略显好奇的打量一下周围,因为能看见除了标准的淡雅设计装饰之外,还是有些上不得台面的装饰品,譬如杨淼淼在路边买的几块钱贝壳灯小纸灯笼,陆娜走秀以后顾家收回来免费带标志雨伞之类的,实际上跟这个高档别墅有点格格不入,结果听了这句差点把一口茶喷出来,今天她的笑神经是彻底打通了。

    其他人跟着轻笑,六哥就认为对方是小心谨慎,不再多问了。

    结果甘红波开口:“这儿……是李家的吧?”他瞥见沙发旁边边几上有个珠江集团的便签,显然是方便接电话记个什么用的。

    陆文龙不隐瞒:“嗯,偶尔来,李家借给我住,挺不好意思的,圣诞过完就回家了。”

    那边六哥却摇头:“这就走不了了,用五六冲在街头抢金铺,香港这些年就这么几宗,都是粤东过来的抢匪,我们还是持大陆护照,一定会留下配合审查一些日子的。”

    真的是这样。

    甘家的人没坐多久,给陆文龙留下甘红波的办公室地址,还有他们的居住地,万一警察找上门来他们自己解决,然后就告辞了,那个老太太一直没说话,只是把目光锁定在陆文龙身上,似乎想看出一朵花来。

    甘宛乔就比较自在,没什么冷漠也不热情,自顾自的笑语晏晏,最后走的时候还心情颇好的拍拍杨淼淼的肚皮,恭祝她生个大胖小子,就给陆文龙随意的挥手说声回见,就走了。

    之后陆文龙试着让这边的管家给自己三口订机票,果然给打回来,说是航空公司已经挂了他们的名字,是禁止离港的人员。

    然后还有大批警员、罪案调查科探员、重案组警长轮番过来询问录口供,陆文龙倒是很有耐心的一一解答,并没有催促说自己要赶紧离港。

    因为当晚就在电视里面看见报道,几名劫匪手持ak步枪极为嚣张的在街头直接抢劫金铺,前后不到十分钟就干净利落的离开,抢劫财物接近三百万港币。

    绝对本年度香港第一大案!

    维克托听说了,笑逐颜开的嘲笑自己的兄弟:“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就会遇见什么样的事情!”

    陆文龙无奈的打个推杆,这回计算了坡地起伏,白球艰难的有个曲线滚动,掉进洞里:“之前就有人警告过我,说省港旗兵要做事,叫我别靠近金铺之类地方,谁知道,甘家那个老六很疑神疑鬼的觉得有政治企图,谁要给他们甘家泼脏水,乖乖的酒楼不呆着,非要下楼,淼淼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才想杀人!”

    维克托再落井下石:“你准备入赘甘家了?不错不错,跟这家联手,你真是鹏程万里,我多有眼光,以后在粤东的生意就拜托六弟照顾了。”

    陆文龙狠狠的呸一句:“可能么!?你是没看见甘家那老虔婆的模样,说是大户人家出身,其实就跟个慈禧太后似的,眼珠子复印机那灯一样,扫来扫去!”

    维克托真的挺无良:“啊哟,都见长辈了?”

    老李终于出声训斥:“稳重!踏实!我还以为你参透了!”

    维克托不是很怕父亲了:“平时端着多了嘛,跟六儿在一起才这样轻松点,您不觉得您这两天打球也多点笑容了?”

    老李就扭转火力枪口:“维克托没说错,你会遇见这种事情,就是因为你有这种气息,我们做生意呢,三教九流都要打交道,但切记摆正自己的位置……”絮絮叨叨才真的啰嗦。

    陆文龙其实一点不烦,阿灿听说他这几天每天早上陪李家父子打高尔夫球,口水都要溜出来了,又不敢贸然跟着来,因为据说是从不跟外人一起带有任何商业性质打球,所以陆文龙明白,这其实就是当成自家人一样在教训,很有温暖感觉的教训,和那个老太太表面客气,实际俯视的感觉,完全两码事。

    所以每天早上打打高尔夫球,再跟葛炳强他们一起喝早茶,中午下午逛逛街买东西,处理下跟阿灿的合同问题,晚上除了偶尔陪着陆娜去参加走秀表演,就是三个人去看电影或者到海边走走,倒也真的很惬意。

    但陆文龙想家,晚上跟家里打长途电话的时间越来越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