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下班,我拧了一个炸猪排饭盒,沿着商店街的入口走回租屋的公寓。一楼门口只有一盏昏h的小灯,虽然每天都走同一条路,经过同一个出入口,但有时候就是会被吓一大跳。

    又来了…

    一个背影看起来五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衣K的颜sE很模糊,看起来像某个工厂的制服,某个不是这个年代的制服。他不是第一次出现了,出现时总是驼着背,怕被人家看出来似的。

    你躲也没用,我已经看到了…

    我皱了皱眉,经过门口时,还刻意看了他一眼,他仍然驼着背向我。来了这麽多次,在等什麽人吗?

    我没有再理他,按照自己的步伐走上二楼,开了门,进屋。

    饭盒放桌上,公事包扔椅子上,外套脱掉,卷好袖子,洗好手,在饭盒前坐下,但是,我一点胃口都没有。

    为什麽老是看到一些不该看的?如果能像个平常人一样,只看到该看的,现在的我是不是能过得b较开心一点?

    我到底是从什麽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

    我这个人唯一的缺点就是没有勇气。如果,能立刻感染了某种病毒,然後就不呼x1了,或许才是能拯救我的唯一方式吧。

    砒霜,唉…

    我又叹了一口气,後悔当时被鹿野教授辞退时,怎麽没有从研究室偷偷把三氧化二砷给偷出来呢?那时候如果偷出来了,现在的我就不用如此苦恼了吧...

    只是,如果真的有偷出来,过了这些年,难保不会有人有需要而向我索求一些,我这麽没有勇气拒绝,是不是就又全部供献给别人了呢,到头来我就又陷入现在的困境,想掺一点在饭盒时,却找不到任何砒霜。

    对了,水果刀,我至少还有一把便宜的水果刀,是去年房东不要,留给我的。

    我站了起来,天真得彷佛想到某种创意点子般,带着雀跃的步伐冲向厨房流理台前,瞄准孤单卡在刀座上的唯一一把水果刀,慎重地把它从刀座上拔出来,这种心情很奇怪,它被我的手指紧紧握住,像握着一把文艺复兴时期的古老匕首,既珍贵又特殊。想着等一下,它就会勇敢刺破我的肚皮,穿进我的腹部,我的胃,我的肠子将被这GU珍贵的狠劲给慑服,而我将会结束这一切的烦恼,驾鹤西归。一想到这里,我的嘴角不禁微微扬起,那种心情就像是我的研究被诺贝尔奖给认同,即将公告颁奖给我一般,让人满意,让人陶醉。

    我把刀尖向着自己的腹部,缓缓作势,目测刀尖与腹部的距离,反覆了三、五次,觉得x口渐渐窒息,得要不断加速呼x1,来平衡那渐渐袭来的恐惧感。

    我喘着,两只手都紧紧握住刀柄,但仍旧颤抖着,无法好好控制的那种抖。

    怎麽Ga0的,再这麽抖下去,就会刺不准了,别抖…

    就在我一个屏息,闭上眼,喉咙发出没有意义的吼叫:「...啊...」之际,一道力量擒住我的手,然後是一阵疼痛,刀子铿锵掉落地上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