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公子,您瞧瞧我这双眼睛,这会可真是报废了。”白非墨指着自己脸上那一袋草药包,“太医说了,这双眼睛怕就这样废掉了。您看是不是要给个说法?”

    白非墨本意是想夸大一下自己受伤的程度,虽然这样做有点不厚道。可她忽然发现,这样可以名正言顺遮着眼睛不去看昭阳,若是能拖延到日后入学国子监,似乎也可以光明正大不读书,这也是一大好处。

    “什么说法?”昭阳的声音不疾不徐,却似乎有些疲惫,“看来白世子这次不仅伤到了眼睛,脑子只怕也是伤势不轻啊。”

    “一来绑架你的不是我,二来导致你眼睛受伤的也不是我……何况若我没记错的话,白世子这眼睛的伤早前就有了罢?”白非墨听到昭阳站起来的声音,“要不然也不会一直低着头不愿见人。”

    “本世子本来眼睛就不好。这会子眼睛情况加重了不行啊?”白非墨撒谎撒得理直气壮,“知道本世子为什么要找你要说法吗?”

    “若不是我带军及时赶到,那群死侍只怕没有那么简单就放过你和有来有去的那个乔老板了。不管你要找什么说法,都不改上我这找。”昭阳冷笑,白非墨感觉到他的嘲笑。

    “你别话说的太满。”白非墨道,“昨日这事,十分倒有五分得你昭阳公子来负责。”

    “是么?”昭阳终于似乎气笑了,讽刺道,“真是稀奇,在白世子的眼里,居然还有只要我五分来负责的事情。我还以为,非要我负责八分呢?”看见白非墨又蹙起了眉头表示疑惑,昭阳笑道,“毕竟……世子要我负责的事情可就多了啊……”

    “开什么玩笑……”白非墨猛然想起他这是在反讽兰花那件事,知道他又是在嘲笑她,她撇了撇嘴,“无所谓。你就算是要负责十分,也行。”

    白非墨不想再跟昭阳搭话,她也不想能够在昭阳这里得到什么意外的好处了。她觉得还是直截了当说比较好。谁知道他会说出一些什么奇怪的东西来羞辱她。

    “就在昨天,你的窦管家亲自把我的几个影卫一一调虎离山,然后派出了大量杀手企图逐一击破。”白非墨的语调逐渐变冷,“也就是在这时候,本世子遭遇张世安那个混蛋的绑架,恰巧在路上被人劫杀。”

    “有这事?你确定是窦管家?”昭阳挑了挑眉,“他一个人引开了你们影卫所有人,然后还拍了大量的杀手企图杀死你的影卫?”

    白非墨点点头,“你倒是一点也不惊讶的样子。还是懒得连样子也不装?”

    “我需要装什么样子?”昭阳笑道,“说实话,这件事情是不是有心人栽赃家伙也未必可知。”昭阳负手而立,“窦管家,怎么可能会引开你们所有影卫呢?不是我不惊讶,而是这件事太过于荒谬。”

    “或许我应该先问一下窦管家,你们当堂对质。看是不是真是他做的。”

    玉树忽然出现,躬身道,“昭阳公子,窦管家已经不在府内了。”

    “什么?”昭阳一声惊呼。

    白非墨不睁开眼也能想象得到昭阳的脸色是何等的难堪。

    “新荣,去看一下窦管家在哪里。”昭阳似乎是还有点不太相信的样子,叫了一个小厮去寻找窦管家。

    白非墨坐下抿了口茶,准备看好戏。玉树这么说,十有是稳了。

    “公子,窦管家不……不见了。”小厮气喘吁吁的跑过来禀报。

    打脸,啪啪作响。可真疼。

    “白世子,这件事我会去禀报圣上,并且全权负责查探这件事。你既然住在我府上,我就一定会护你周全。并且将这件事查的水落石出。”昭阳巨大的影子忽然矮了下来,白非墨透过草药包,发现昭阳居然躬身向她行礼,“若我的人真的牵涉其中,还请白世子手下留情,给我一个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