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珠捏住白非墨的嘴,模样颇有些生气道,“说什么呢!我呸呸呸!”她抱着白非墨,拍拍她的背,“别哭,等她们回来,好好骂骂他们。”

    白非墨也是这么想的,奈何睡着了以后啥事都忘了。也许是药太苦,白非墨天不亮就醒了。心中压着一件什么事,似乎是冥冥中的预感。

    “七哥怎么这会醒了?”珠珠爬起来问道,“怎么了?”

    “睡不着。”白非墨摇摇头,捂着胸口,“胸闷。这里堵得慌。”

    珠珠给她顺顺心口,“别喝药喝出毛病来了罢?”

    “我总感觉不对劲。好像有事发生了。”白非墨长呼一口气,躺下却又睡不着。

    辗转了几次,忽然听见门外有响声,珠珠也听见了,作势就要起床。

    白非墨按住了珠珠,指指门,珠珠会意地点头。两人便蹑手蹑脚地来到门后,趴着耳朵听。

    只听一道声音道,“……你们先回去上药,别让世子看出来……我还能装一会儿……”

    白非墨就着窗户戳了一个缝,只见玉树等人相互扶着,手忙脚乱,在树下脱衣服。

    借着月光,白非墨看到他们各个头发凌乱,脱光的膀子上,一道道已经暗红的伤口,旁边土地上是已经被染红刮花看不出形状的衣服,土地上的立着的剑上面,顺着剑身流下来的血滴在月光下显得清冷无比。

    只有玉树全身是完好无损的衣服,他咬着带子在那里扎袖口,显然刚刚换过衣服。

    白非墨捂住珠珠的眼睛,松开手,指指床,示意她不要看赶紧回床上。珠珠立马就明白了什么意思。

    临风换好衣服,擦拭着剑上的血,却是看着的玉树,“我去罢,你身上的伤最重。世子指不定发火起来,你这身体受不了的。”

    “别再说了……”玉树黑着脸,“小点声……”

    不知道是谁低估一声,“世子睡着呢……”

    却看见玉树走向这边越来越近。

    白非墨压着心中的惊骇,默默地往后退。爬上了床,轻轻对珠珠道,“他们要来了,你我只当不知道这件事。”

    珠珠点点头。

    过了许久,却仍不见玉树敲门。珠珠便想着更深露重,给白非墨拉一拉被子拉到脖颈,竟是满手背的湿润冰凉。

    “七哥?”

    忽然白非墨哗啦一声掀开了被子,点起了灯,珠珠看见白非墨脸上泪水犹在,她低着头,看不见她的表情,小声懊悔道,“我忘了,我忘了我睡不起来,玉树就会在门外等到天亮的。”

    果然灯一亮,门外忽然有了动静,倒映出玉树的影子,只见玉树举了手要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