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兹事体大。朕以为还是要再慎重。”皇帝看向皇后,“这不是等闲之事。”

    “臣妾晓得。”皇后道,“皇上以为臣妾不过是一时兴起么?”

    “皇上,你觉得阿虞好不好?”

    “好。很好。”皇帝看了一眼祝虞。

    “皇上觉得让阿虞做太子妃可好不好?”

    “姑母!”祝虞一下子紧张起来。白非墨知道这是要干什么了。祝虞是祝家大房唯一的嫡女。太子也尚未娶正妃。皇后这是要亲自,光明正大地给祝虞和太子拉线了。

    “……”皇帝顿了一下,道,“现在谈这事,未免太早了。”

    “真不早了。”皇后继续道,“照儿今年已经十九了。太子正妃之位还空着呢,是时候选个合适的人了。臣妾看阿虞就很合适。皇上,您说呢?”

    话音刚落,只听见下面一阵嘈杂,伴随着物体倾倒的声音,“哎呀!”

    “祝小姐,你怎么了?”

    “什么事?”皇帝似乎得了空,在椅子上挪了挪屁股,喘了一口气道,“出什么事了?”

    “回皇上,是祝宁姐姐失了手,将酒壶倾倒了。热滚滚的酒都把她的手臂都烫伤了……”一个祝家小姐站起来,禀报道。

    “求皇上恕罪,是奴婢不小心。”祝宁站了起来,尽量用平稳的语气回复道。

    何止是袖子。她们说的话都尽量往小了说。白非墨看到她右胸口到胳膊袖子那里一片深色。奈何又不能立刻离席,有碍礼仪,也不敢掀开袖子,居然就这样深深熬着。

    “好没眼色的东西!”听了这话,皇后骂道,“还不赶快下去换身衣服?”

    “是了,赶紧下去看看,可有无烫伤?”

    “谢皇上娘娘关怀。”祝宁道,“奴婢无碍。”福了一礼,“奴婢告退。”另有几个宫女丫鬟上来搀着她离席了。

    “皇后。”经过了这么一个小插曲,皇帝沉思了一会儿,道,“还是先听听孩子们的看法罢。你说呢?”

    “这有什么。”皇后笑逐颜开,看向了祝虞,“阿虞,你不是个什么都不懂的人。现在姑母问你,你愿不愿意做照儿的正妃呢?”

    “姑母……”白非墨看见祝虞眉头一皱,大呼不好。

    皇后不是问祝虞喜不喜欢太子照,而是问她愿不愿意做太子的正妃,这里面区别可大了。

    她既然问的出这句话,就表明她对祝虞的真心归属一点都不在乎。她只在乎祝虞能不能成为照的太子妃。

    炎融祝家当代家主的唯一嫡孙女,又有十世契约,祝虞看起来的确是不能推脱这个责任的。她若敢拒绝,这事情可就非一般的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