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吴地出,过长陵往京城去便入广陵,往西去便是蜀地,可要想直接去西北那就要经过剑北跟河东。剑北河东加起来,区区十几座城池,再加上一个广陵怕是才跟吴地差不多大,不过奈何这三个地方地处中原,整个大秦枢纽之地。论富饶比不得江南,论丰饶比不得蜀地,论繁华比不得天京,可是要论舒适,是整个大秦没地方能比得了。剑北河东的地主老财那是真真给个皇帝也不换。

    同时剑北跟河东是整个大秦勋贵聚集最多之地,除了辽东,整个大秦的勋贵几乎都封赏在了这里。说句不好听的,当地的平民百姓那叫一个民不聊生,活的好坏全看主家一句话的事,一帮老**子各个都把自己当土皇帝,当地的姑娘几乎都是这帮家伙自己留着祸害要不就是自家子侄祸害。

    都说剑北河东无农户,那废话,土地都是地主的老百姓上哪种地去?所以剑北河东几乎只有农奴,赵肆跟李中书也算是跟这帮老**子最为对脾气,若是让个读圣贤书的酸书生来,少不了一头磕死在国子监求各位大人死谏。

    可你也不想想,谁让人家立过功呢?怎么的你读了两天书就要为民请命了?你也不想想你这国是哪来的?

    反正打进了剑北开始,李小凤那个眉头就是皱着的,杨凌霄可能也是见惯了江南太湖,突然来到这死气沉沉,遍地都是压抑氛围的中原之地很是不适。

    倒也不是说就尸横遍野怎么的,相反其实劳动人民最会苦中作乐,在农田里忙碌的农奴看似无忧无虑,可是李小凤能看的出来,那笑容之下活着的不易。杨凌霄就奇怪了,杨凌霄就是不舒服,单纯的不舒服。

    单老四在田边盯着杨凌霄,自家那女儿等着自己吃完饭要带篮子回去,远处那一脸猥琐笑容,盯着自家女儿说着荤话的监工,单老四理都不理,这帮玩意也就只能说说荤话,真干个什么他们也没那个胆。

    女儿过了年就十五了,去年就来了月事,邻家的婶子一直帮忙瞒着,就是想让那盯着自家女儿流口水的老不死别急着下手。可这孩子一天天长大,身段也长开了,莫说瞒不住,就算瞒住了哪天那混蛋喝点酒,哪还管你这个?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这剑北谁家姑娘不是如此,运气好的当个姨太太,运气不好就是个婢女。要说这剑北河东的地主老财为啥给个皇帝也不换,那各个家里都是活春宫。

    单老四吃不准的是,这老道士跟这年轻公子哥是什么来历,可是来不及了,剑北河东外地大豪也轻易不敢来,走不出三里地就能被这帮**差人吃的渣都不剩,随后还能保证你叫天无门叫地不应。

    赌一把也是好的,单老四拉着女儿就往路上冲,监工大喝一声挥着鞭子就冲了过来。

    那低着头不敢看那帮猥琐监工的女孩就这样莫名的被爹拉着,还以为爹要带自己逃跑,往前看才看见那老道跟少年。单老四冲过去扑的一下就跪在了地上。

    “公子,公子,求求你了,求求你了。”单老四头是啪啪啪的磕在地上,脑门瞬间就出了血。这厮当了农奴的原因自然是那不愿降的战国老兵,这些年锐气被磨的一干二净,可是眼力见还是有的。

    那追赶而来的监工看也不看杨凌霄师徒二人,嘴里叫骂着就是一鞭子挥来。杨凌霄想伸手去挡可是根本来不及,李小凤眯着眼丝毫没有动手的打算。

    “啪”一鞭子就狠狠的挥在了单老四的背上,这帮监工别的不行,打人那是一把好手,那鞭子明明是皮的,却如同有利刃一般一鞭子下去,衣服炸开来,一条深深的血痕就出现在单老四的背上。

    “爹!”少女喊了一声扑在单老四背上,想为单老四挡下下一鞭子。监工抬手就要再抽被另一人拦了下来。“你给这小娘子抽烂了,老爷可怕是要怪罪。”

    单老四也没管自家女儿,也没管挨在身上那一鞭子,眉头拧了一下只是不管不顾的一直磕头。杨凌霄才多大,看起来顶天十一二岁的样子,自家姑娘跟了这样的少爷,别的不说最起码过几年落一个少爷身边老人的身份,那就比在这地主家当个被祸害过的丫鬟强过百倍了。

    杨凌霄看看师父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一脸嫌弃的看了看师父然后赶紧去扶着单老四,:“伯伯你先起来再说。”

    单老四抓着杨凌霄的胳膊,表情着实让人动容,李小凤也看得出那眼中的真情实意。

    “少爷,您就行行好,收了我家闺女吧,要不然,我家闺女就要被李老鬼那畜生糟蹋了。”

    “嘿?”监工一听这乐了:“单老四,我说你活的不耐烦了?你刚才管老爷叫什么?还有你小屁孩,我劝你别多管闲事,这方圆百里都是我家老爷的地盘,到了这,就乖乖把尾巴夹起来,说不定啊!”

    “闭嘴。”杨凌霄不耐烦的瞥了那两人一眼,听书听过这等戏码,没想到今日让杨凌霄自己碰上了,一股行侠仗义的大侠之感悠然而生。

    这俩监工也是好唬,还真被杨凌霄吓到了,说白了这是俩监工而已,狗再仗着人势也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