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何妨送回河城,两人的房子就只剩秦广林一个人,显得有些冷冷清清。

    家这个东西,还是得有人才能叫家,他自己住了两天,觉得哪哪都不自在,干脆收拾东西提前过去秦家,陪秦妈过年。

    “你干嘛去?”

    他刚进家,就见秦妈用水盆端着条鱼准备出门,帽子围巾手套穿戴得齐齐的,一看就是要去比较远的地方。

    “诶,刚好你过来,走,开车带我去洛河那边。”

    秦妈迈着小碎步到门口,朝他努嘴,“开门。”

    “你去洛河干嘛?”

    秦广林拿手指戳了戳鱼,结果被噗通甩了一脸水,秦妈也遭了殃,气得不行,赶紧放下水盆拍打身上。

    “瞎戳什么?啊?净捣乱……你快点,开车去!”

    “不是,你要带它去干嘛?”

    “放生。”

    “啥?”秦广林抹把脸,怀疑自己听错了,惊诧地看看水盆里的大草鱼,再看看秦妈,“放什么生?”

    “把它放回大自然,听不懂啊?”

    “……”

    秦妈最近迷上了放生,还不是和别人一起买乌龟买青蛙放生那样,她自己在菜市场买条活鱼养两天,然后坐公交扔到洛河里去,一个月一两次。

    秦广林不情不愿地出门开车,道:“吃了它不好吗?”

    “给我们一家积德呢,要吃你自己再买一条做,吃一条放一条,这样才能消除那个叫什么……什么业。”秦妈很认真地朝他解释。

    “那你不吃不就完了,我自己吃,我不怕那个什么业什么玩意儿。”

    “我凭什么不吃?酸菜鱼那么香……”

    吃一条放一条,收支平衡,又能吃得开心,又不用担心造孽……有空得找那个师傅,告诉他这个办法,他就不用天天吃素了。

    聪明的选择。

    秦广林蛋疼,但谁叫这是自己老妈,开着车把她载到洛河边上,看着她连水带鱼一起泼进河里,再瞅瞅远处坐着的钓鱼佬。

    更蛋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