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乱世,总是不安宁的。

    面前的粥被男孩打翻,一粒一粒欢快地跳跃,从桌上爬到地上,挣脱束缚。很快,它们没有了温度,被尘土乱杂,一起被扫入垃圾之中。直到鸟儿寻着味道停下,它们在温暖之中苏醒,记忆一点点恢复。

    这手绢轻薄陈旧,早已没有什么光泽,却十分洁净,一株木槿花静静待在一角,散套针与擞和针交织,萧琴的目光停在这小花之上。

    齐薄昌必然熟识母亲,他为何投奔井翦。

    萧琴一面担心他与母亲交好,一面又担心他与母亲交恶。最终决定继续接近井翦,和齐薄昌平起平坐,那样他便没了借口动用井翦的力量。可惜,怎么做呢?一团杂乱无头绪。

    此时,高韶诚敲门,萧琴看着他进来,一身轻装。“你这是去哪儿啊?”

    “我一会儿准备接应父母去,他们迟迟未归,估计和井将军在一起,我在后方接应。”高韶诚不急不缓地说道,“虽然今早叫你和齐薄昌聊的开心,不过,还是要注意保护自己,他暂时不会轻举妄动。”

    “你知道丹秋姨他们在哪儿嘛,”萧琴计上心头,“他们怎么会放心你去。”

    “这个自然不知道,”高韶诚转身,“你且在这里呆着等我回来。”

    萧琴一下拉住高韶诚,“我不放心你,等我换个衣服一起。不然,你知道我的,我一定会找你的。”

    高韶诚佯装同意,其实父母早有消息,此番是为了让他历练一番,不带萧琴去。于是他转身下楼,只见萧琴慌忙跟过来,只好无奈道,“我去告知齐薄昌,在楼下等你便是了。”

    萧琴迅速一身男装,扎好辫子下楼,高韶诚已经坐在楼下等,一旁还有齐薄昌,萧琴顿了一顿,“这是?”

    “高兄之命,我要看住你两,只要不死,我就不管你们。”齐薄昌整顿好包袱,“路上都是人贩子。”

    萧琴想想也是,也便随意了,“我和小弟就靠大哥照拂了。”“别叫那么亲,我可不认你们这么低能的两弟弟。”齐薄昌嫌弃到。一旁的高韶诚蒙了,这个和谐的模式还不太适应。

    萧琴和齐薄昌二人一路拌嘴,高韶诚才发现齐薄昌并不是看起来那么变态的人,一路有齐薄昌相伴,也省去了很多麻烦。

    不出半天,三人在蔚关附近村庄一破落农户家住下,各自分工,打来野鸡,准备好柴火。

    高韶诚在一旁拾掇柴火,齐薄昌在一旁坐着,“猎物我打回来了,你们别毁了它,我去睡一觉。”说罢进屋躺下了。

    “我们都是小孩子不会做,你来啊,”萧琴对着屋子吼,“什么都没有怎么做。”

    “咱们只能将就了,”高韶诚开口,“原来出门一直是姐姐在做。”二人只得将鸡清理干净后直接烤了起来,虽然没有作料,肉的香气慢慢渗透出来。

    这时,屋里的人醒了,看到眼前两个小孩的杰作,从包袱里拿出一罐盐,只给自己手里的鸡撒上盐,略微上火烤了一烤,把盐罐放在一边,自顾自的吃了

    起来。

    萧琴不乐意地拿着手里的鸡,直接啃了起来,高韶诚见状,拿过盐罐子,谢过齐薄昌便递给萧琴,萧琴才略微舒坦。

    “跟屁虫,白吃白喝,不害臊。”萧琴嘟囔道。“就你这水平还算吃的?”齐薄昌摇摇头,“没见过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