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阁内剩余的残卷收录已经完成,沈执砚正在做最后的整理,不知从哪儿野回来的霍嘉探头喊他:“沈师兄,晚上喝酒啊。”

    他还炫耀一般冲沈执砚晃了晃怀里的酒坛:“庆祝。”

    沈执砚见他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发,便问:“又去哪儿了?”

    “后山啊。”霍嘉抱怨,“你带回来的那些鸟也不知怎么回事,见了就啄我脑袋,一只也不肯让我摸。”

    沈执砚闲闲地翻一页书卷,道:“这儿有愿意让你摸的,摸不摸?”

    若是平常霍嘉只会翻他个白眼,今日突然搭腔道:“行啊,晚上摸。”

    沈执砚抬眼看他,霍嘉不闪不避坦然对视:“真的,不诳你。”

    他说罢还未等沈执砚答话就抱着酒坛晃晃悠悠出了房门。

    迎面撞上火红头发的小少年从回廊花丛里跳出来,小少年张口喊道:“爹,你把塘里那两只呆鹅的腿绑在一起干嘛?”

    “下鹅蛋啊。”

    魔种道:“下什么鹅蛋?那两只都是公的。”

    霍嘉不以为然:“怎么不能下?你再等一等。”

    魔种觉得他爹指定是结契后遗症,看见什么东西都想凑一对儿。

    说到结契后遗症,他爹又道:“后山那些鸟,有长得特别好看的,你挑上一只,实在接受不了鸟去菜地里刨颗土豆也行。”

    魔种:……

    魔种:“是要做道土豆炖鸟吗?”

    土豆炖灵鸟或许不可行,但土豆炖鸡有,晚上被霍嘉摆在了喝酒的案桌上。

    沈执砚一入座便被他热情招呼道:“尝尝,霍豆豆刨的长得最好看的土豆。”

    霍豆豆顶着一头红毛从碗里抬起头来,幽幽地看着盘子里的土豆块。

    霍嘉帮他扒拉一碗冒尖儿的饭,又将端行三千扔给他,赶人道:“一边儿吃去。”

    霍豆豆悄悄地递给沈恪一个心知肚明的眼神,识相地端着饭碗离开了。

    沈执砚目光落在盘子里,问:“是谁之前说要辟谷的?”

    霍嘉道:“又不差这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