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过去,年假未剩几天,近些日子买衣服,购置年货,看春节晚会,做一桌好菜,甚么都做了。

    只是未放「鞭炮」,因禁鞭令,她们只拿了些花出去放,左不过拿火机点燃,郑情同手里拿着,电光花声仗不大,单会吐火花。

    禁鞭令明确地标明不允私放,却放了。

    「花也是鞭炮。」她道,「但是你买了。」

    「被抓了,我们是不是共犯?」

    左不过收起打火机,道:「罚我的款。」

    她常带火机,寻常女人不会如此,除非用烟,她洁癖严重,不似食烟的性子,留着火机做甚么?

    郑情同将花刺了一下,左不过躲亦未躲,单只手在风衣兜里,另只手在外面搭着,不食烟火地站,似在纵容。

    燃过烟花后上楼,已经十点了,郑情同平日睡得很早,左不过亦是,再次地躺在同一张床上。

    「好热。」她道。

    从前睡时长衣长裤,如今睡时内衣内裤,新年至初七,愈穿愈是少,甚至仍要再脱,郑情同看着左不过,像是在询问她的意见,片刻后进去被窝,将内衣亦脱掉了,整个人埋在被褥中。

    「你不要看我。」她道,将内衣从被褥中丢出去。

    一件纯白的。

    左不过别过首,淡的眼有欲色,脖颈处已然起了许多青筋,不仅脖颈,尤其手臂,倘若掀开被褥,一定能见到她的血管凸起。

    「不会看你。」她的一只手搭在腰边,不断地点。

    多道貌岸然?灯熄下去了,平静地在等,去看天花板,去留心呼吸,待至吐息均匀,方掀开被褥去窥看。

    墨眼幽静地视,一个郑情同,穿着一条内裤,小男生般赤着,然若练习生的作品是她们自己,郑情同的作品很浪漫,直挺挺的两条腿,线条流畅的腰,每一寸透露着情意。

    似乎正讲:我很年轻,尚是第一次,我只属于你。

    将头垂下去,女人将手亦垂下去,看向她的胸膛,正断断续续地起伏,似是被迷心窍,一只手虚虚地盖过去。

    「你还是看了。」

    头上有声音,是郑情同的,有一些闷,她未遮掩自己,只是拿住被褥,为自己掖了掖。

    一对胸被被褥掩住,无法再见,但手如旧在其上盖着。

    「我上厕所。」左不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