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灿笑笑说:“我在盖最后那几片瓦时,感觉梯子下边有些滑,我想叫你站在梯子底处,用脚帮抵住一下,你说你忙洗服,我就想轻轻向里面收一下梯子,哪知一不小心就摔了下来。”

    刘叶贞愧疚地说:“你知道去年——我以为又是给你递瓦什么的,其实也不是成心不帮你,你都是在帮我干活,都怪我都怪我,婆婆要知道,会骂死我的。”

    张灿笑着说:“你放心,我跟姑姑说是我自己不小心摔下来的,我没说你不帮我。”张灿虽然腰痛着,可他的笑依然象他的名字一样,象平常一样,笑起来满面阳光一脸灿烂,象个大男孩。

    虽然张灿没说,婆婆也没责怪她,可毕竟是为自己翻房子摔伤的,刘叶贞主动承担为张灿治病的费用和照顾他的责任。

    做人要有良心,何况我是斋姑娘,刘叶贞对自己说。

    张灿住在姑姑家一间偏房里,只能平躺在床上,不能随意动弹,平时一天三顿都是刘叶贞从隔壁送过来,把他头稍稍垫高一点后,把饭端到他手上他自己吃。

    这天,刘叶贞见过王惠贞回家后,熬好了药,又炖了鸡端过来,然后叫儿子根娃陪着表叔吃。

    看着两人吃饭的样子,不知怎么的,刘叶贞又想当年自己为丈夫李当归做饭,端饭给他吃的情景,看着看着,她觉得视线越来越模糊,床上的张灿变成了当年的李当归。

    根娃啃着鸡肉,突然大声说:“妈,要是表叔一直都这样就好了,我就天天都有肉吃。”

    “哈哈哈”张灿大笑说:“那表叔就天天这样躺着,叫你妈天天给我们端肉来。”

    “你也没个正经。”刘叶贞收回自己偷逃的思绪,白了张灿一眼,出去找大夫说的草药了。

    在外面挖草药时,她一直心绪不宁,也不知是为什么,总觉得好象接下来的日子要发生些什么事似的。

    刘叶贞找好草药弄好时,天已经黑了,她拿着药来到张灿的房间,根娃没在,她问:“根娃呢?”

    张灿:“他去奶奶那里吃花生去了。”

    刘叶贞:“你能慢慢翻个身爬着不?大夫让说把这些药包在腰上会好得更快些。”

    “可以,我试试。”张灿说着一双胳膊撑着床,费力地缓慢翻着,看他咬牙切齿的痛苦模样,刘叶贞很想伸手帮他一下,可她还是忍住了,我是斋姑娘,不能随便碰触男人,她对自己说。

    张灿总算翻了个身,他反手把自己后腰上的衣服掀开说:“这样可以吗,表嫂?”

    “可以。”刘叶贞说,他把包着捣碎草药的布包压到他的腰上,再用长长的布条把这布袋拴在他腰上。

    拴布条时,她必须双手从他勉强撑起一点的腹下交叉穿下拉出对边的布条,这样做时,她就象在抱住他的腰。

    “真软和。”他突然说。

    “你说什么?什么真软和?这包药吗?”她问。

    “我——我背上真软和。”他说。

    她这才发现自己的胸正紧贴着他的背,而自己刚才只顾缠绕布条竟然没注意到这点。她的脸一下红到耳根,感觉旁边象有炭火烤着似的,她忙退站到一旁说:“剩下的你自己拴紧吧,我要走了。”然后逃也似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