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里,京都的药铺几乎被一扫而空,只剩下了几家名声微弱,百姓自营的药铺还在早晨时分拉开了门,招呼着客人。

    有源源不断的药材送入国师府内,而国师府里头却一点声响也无。

    消息终于带入了皇宫中,皇帝静了片刻后便突然发怒,扬言要将满朝官员和太医全拉到午门去斩首示众,幸而有薛皇后在旁跪了一日一夜地劝着,皇帝最终只将太医院的人全部送到了刑部处置。

    又不过半日时间,整个京都的人都知道了国师病重,在此之前皇帝陛下被人蒙骗,不知此事。

    过了不久,又有皇宫里的御赐宝物和名声显赫的太医不断进了国师府内。

    “陛下这样发怒,反倒有些奇怪了。若国师殿下的身世当真没什么让人可以误解的地方,陛下恐怕做多只会将那些官员拉去刑部,而不是一怒之下就要全杀了。”虞候讲完京都这几日的事情后,抬头看了司渝一眼。

    司渝无奈一笑:“可凭这些,得出结论未免荒唐了。如今殿下肯定都知道了我在做什么,我都不敢出屋内去看一眼了,殿下若是生气,想必第一个就来杀了我。”

    “呸呸呸,小娘子说什么呢!□□地可别说些杀啊活的。”

    司渝正笑了笑,转头便听见屋外忽然传来一阵瓷器摔碎在地上的声响,皱了皱眉道:“虞候,我去看看怎么了。”

    门还未推开,便有婢女匆匆跑了过来,哆嗦地道:“大娘子……”

    “院里怎么了?”司渝顺势问道。

    “殿下在摔御赐的东西呢,赵管事还在劝着,大娘子也过去看看吧!”婢女一礼,又急急往院外的方向望了一眼。

    在摔皇帝送的东西,这是不要命了?

    司渝愕然,飞快回忆了下姜落闲这几日心情好像是不怎么好,但总也不至于摔了御赐之物,眼波一转,点头道:“好,我去瞧瞧。”

    ***

    还未到院内,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有摔碎的青花瓷瓶的碎瓷块一路滚到了司渝脚边。

    眉梢不由自主地跳了跳。

    司渝一闭眼一横心,往发出声响之处走去。

    远远便看见赵京满脸通红地半跪在姜落闲身边,姜落闲的轮椅背对着她,走近了,只看见那凤眸中隐隐一丝薄红和恼怒。

    “殿下,殿下,这是做是什么呀,快,快,来人,拦住殿下!”赵京咬牙切齿地,转头看见司渝,“殿下再这么摔下去,非得闹出些事来不可!”

    “消息传开了,国师撑不了几天就要死了,他这狗东西这会儿到来关心我了?”姜落闲忽然冷笑,又趁赵京愣神,随手拿了件雕花香炉往前来阻止仆役砸去。

    幸好姜落闲此刻正在气头上,砸东西的水准也并非很高,香炉好巧不巧地擦着那仆役地脸过去,被这么一吓,谁都不敢再上前来劝阻。

    “哎呀!殿下怎么能这么说、说……快别说了,别说了!”赵京转过头来又看向匆匆走来的司渝,呜咽一声,“大娘子,快来劝劝殿下吧,这么下去……都得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