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臣身为已经及冠了的男子,力气自然比阿环大,轻轻捏住那双沾了泥水的双手,甩开凉凉道:“来人,将她拿下,送到刑部问审。”

    “为什么?!为什么?!殿下!”府内马上有侍卫上前,抓住了阿环的手,嘶声尖叫的声音让司渝微微闭上眼睛。

    魏臣……也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

    不过皇子府养虎为患,还是早日抓了早日省心的为好,如今要等的便是刑部问审的结果。

    司渝方才将注意力都放在婢女阿环身上,如今抬起头来,才发现重新拿起油纸伞站着的魏臣红了眼眶。

    并非心狠手辣。

    “如今皇子府也算除了钉子,没有养虎为患了,应该是好事。”司渝开解了一句,“殿下我们走吧。”

    太多的事,还是要魏臣自己去调节。

    魏臣背对着他们站了一会儿,转过身,微微笑着点了点头,道:“好,我也会儿空了亲自再去送文书。”

    “不用了。”姜落闲忽然道,“现在去送文书,倒是让皇帝觉得国师府处处巴结着皇子府,应了传言……国师府究竟如何,皇帝自己知道就好。”

    魏臣握拳,叹息一声:“是我大意,还是等这阵风波先过去吧。”

    “二皇子殿下操心了。”司渝道。

    魏臣叹了口气,转身回了皇子府内。

    “换把伞。”司渝刚转身,姜落闲抬眸,看着她。

    伞是一样的,只不过风大,把司渝那把伞的伞骨给吹歪了,一路都耷拉着随风飘忽,雨水进来不少。

    “不……”司渝低头,却对上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似乎能瞧见深深藏在眼底的盛世长安,一下又犹豫了。

    “殿下一直在找一个人。”有人说。

    找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是自己想多了。

    “好。”司渝笑了起来,收了自己的伞,与姜落闲并排走在了一起,“我和殿下用一把伞。”

    一路上细雨绵绵,二皇子府在京都中心,国师府离得不远,没走多少路便到了国师府门口。

    司渝越走着,越觉得有些心绪不宁。

    身边微凉的温度却又让她感觉到很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