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是要冤枉小人吗?说小人是凶案帮凶,这从何说起?望大人明察!”林掌柜高声呼喊,俯首便拜,连书吏拿过来的证词都没看一眼。

    “本官从未见过如此无赖、凶狠之人!既然还不如实招认,本官也不与你多言。来人,上夹棍!”孟知州为官多年,无赖、凶恶之人见过不少,但在城中连害二十八条人命的,还真没见过,对这种人他并不会心软,更不会心生怜悯。

    林掌柜一听夹棍二字,脸色霎那间变的惨白,口中大呼:“大人,小人并没犯错,大人不能对我用刑,屈打成招啊!小人不服!”

    早已准备好用刑的衙役,根本不顾林掌柜愤怒的哭喊,直接将夹棍夹上他的十根手指,轻轻一拉绳索,便听一声惨叫。

    “敬酒不吃吃罚酒,本官不是没给过你机会。用刑!”孟知州惊堂木“啪”的一声拍下。

    一左一右两名捕快握紧夹棍两端的绳索,正待发力施刑,却听林掌柜高呼道:“大人不能对小人用刑,小人主家也是有功名的人,他也是朝廷命官!”

    “慢!”孟知州一听此话,脸色微变,立即叫停。

    稍一细想,随即问道:“林牧,你主家是谁,有何功名?”

    林掌柜直起身来,傲然道:“小人主家姓汤,城东汤家便是,家主四郎,去年督造回易有功,官居正八品。”

    孟知州一听此话,不禁嗤笑道:“区区八品,何敢在本州面前放肆,即使他到了大堂,也不能干扰本州办案,何况你只是一个下人,犯了大错还敢拉朝廷命官为你垫背,更是罪加一等!用刑!”

    “大人,你不能啊,你们都是官,怎么能对小人动刑,我不服啊”

    衙役可不会管林掌柜废话,大人叫用刑,那就要用刑,两人稍稍一发力,林掌柜嘴里便发出了惨绝人员的痛叫声。

    “老子还没发力呢,你叫的倒是欢!”一衙役痛骂一声,大热天的,本是纳凉的时候,突发这么大案子,别说休息了,忙的连饭都吃不上,找不到凶手,气儿自然要撒在他身上。

    衙役说完,互相使个眼色,手上猛一发力,就听林掌柜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声传数十丈远。

    夹棍一松一紧,接连三次之后,孟知州一抬手,衙役方才暂停。

    只听林掌柜满头大汗,脸色惨白,由于太过痛疼,就连嘴唇都已经变的毫无血色,脸上精神无,神情恍惚,身无力,瘫坐在地,连说出一个字的力气都没了。

    孟知州看着瘫坐在堂下的林掌柜,不咸不淡的问道:“林牧,你大小是个药铺掌柜,也是个体面人,不管你受何人指示,到了本州面前还是乖乖说出来,不然刑具挨个尝一遍,弄的遍体鳞伤,一身是血,自己受罪不说,也让街坊邻居笑话。你也是一家之主,家里还有一大家子要养活,只要乖乖说出幕后之人是谁,是谁犯下二十三起命案,只要你没动手杀人,本州便可留你一命。给你半柱香时间考虑,时间一到,还嘴硬不说,一旦再上刑具,可不是你想停就能停的,你要知道,即使你闭口不说,单凭本州手里的证据,你也逃脱不了干系。”

    说完,便冷冷的盯着他,不再发一言。

    林掌柜瘫坐在地,额头上汗如雨下,手疼直哆嗦,双目紧闭,迟迟没有开口,似乎在思考,似乎又在取舍。

    良久之后,半柱香时间快到,他忽然睁眼,勉强坐起身来,看着眼神不善的孟知州,沉声道:“小人招,小人招了真能不死吗?”

    孟知州似乎并不着急,慢慢道:“那要看你是不是主谋,是不是你让凶手杀了他们。想好了就说吧。”

    林掌柜急道:“不是小人杀的,小人没让他们杀人,是他们昨天来找小人,小人只是跟他们透露一些消息,他们杀人跟小人无关啊!”

    “他们是谁?”孟知州立即追问,虽然他能猜到可能是某些人,但没有证据可不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