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渊扇着扇子看了半天,笑眯眯的说:“一进门大家都能看到,我觉得挺好。”

    “看见没,你主子都说好。”俞成接着往他的椅子上一躺,秋叶拿着她的稿子一路跑过来,把纸往俞成那一丢,万分紧急:“阿俞哥哥我要去茅房。”

    “阿白,你领秋叶去下茅房。这孩子,让她做点事就往茅房跑,一上午去四五趟。”阿白拉着秋叶的手带她从店里出去,俞成才给唐渊说:“唐兄,秋叶现在有虫牙了,都赖你。”

    “她有虫牙和我有什么关系?”

    “还不是上次秋叶说喜欢吃松子饼,你就把做糕点的厨子赏她了,她趁我不在天天缠着师傅做那个甜饼,牙都给吃坏了。”

    唐渊的小扇子敲敲手心:“那我再赏她个御医,给她看看牙,明儿你就让她住到江韫那去,一天十二个时辰让他好好看看。”他至今都没忘,江韫那晚说陈秋叶是小狐狸精的时候幸灾乐祸的样子,逮着机会就想让江韫也感受一下怎么带孩子。

    “算了吧,我怕江韫找我报仇,一把药粉把我给焚了。”他从桌上分拣着银子,光是碎银就装满了自己的钱袋,拿了一小块递给影踪,“给,还债。现在我们两清了吧?唐兄可否赏脸,等忙完这会我请你吃饭,这京城的小饭馆虽然比不上您那,但是自己老板自己酿的酒也是很有味道的。”

    “好啊,那我等你。”

    酒馆到了晚上很热闹,划拳喝酒的豪爽的客人居多,俞成怕唐渊嫌吵就提前包了一家小酒馆,老板上了酒菜就下去了,店里只坐了他们三个,明黄的灯点着很有气氛。

    酒过半巡的时候俞成就醉了,他晃晃悠悠的站起来,一个没站稳就往地上栽,唐渊眼疾手快扶住他,他就顺势找了个东西靠着,正好靠在唐渊怀里,他看着唐渊的下巴一伸手顺着摸上了他的脸。

    “俞成,放肆。”影踪搁下酒杯皱着眉给俞成说。

    俞成两腮飞着绯红问影踪:“嗯?你说什么?”

    “没事,你醉了,马车就在外面,今晚跟我回宫吧。”唐渊倒是没介意自己被揩油的事,把俞成不安分乱动的手给箍住了。

    俞成摇着头:“虽然你那什么都有,床还大……可是我想回家,我真的想回去了……”打了个酒嗝,头一歪靠在唐渊的肩上睡了。

    唐渊会错了意,以为他说的回家是要回府,俞成整天独来独往的,连个随从都没有,他只好遣走车夫,让影踪架着马车先把俞成送回去,再回宫。

    没想到俞成的酒量这么差,喝了也没几杯就醉成烂泥,指望他付酒钱也指望不上。唐渊自觉地从腰包里掏了银子放在桌上,哪知道被影踪扶着出的人又折返了回来,好像想起来什么事一样,在自己身上摸了半天拿出钱袋袋,“酒钱,我付。”然后一股脑的把银子都倒在桌上。

    “这些够了吗?”把银子都倒空了,把钱袋也拍在桌上说:“够不够嘛?不够就记账在俞府,回头我叫账房拿给你啊。”

    唐渊长叹了口气,捡起桌上的钱袋,把散了一桌的银子一个个捡回钱袋里去,只留下一块银子当作酒钱,又把钱袋系在他腰上,像哄孩子一样给他说:“够了够了,剩下的装好。”

    俞成这才肯乖乖上了马车。

    夜里人少,马车一路飞驰到了俞府,影踪扶着俞成下车把人交给了府上的下人,唐渊在车上掀了窗帘道:“给他煮一碗醒酒汤,务必让他喝下去,不然明天醒来头疼。”

    俞成已经是熟睡的状态了,下人刚把他扶到床上他就倒了下去,睡了没一会就感觉胃里烧的难受,他像个虫子一样在床上翻来覆去,最后恶心感涌上来,起身跑到院子里在一棵树下吐起来。

    把胃里的东西都吐光了,反而清醒了一点,他忍着不适擦擦嘴,下人正好端着刚煮好的醒酒汤。

    “公子,刚煮好的醒酒汤,皇上说了让您喝点,不然明早会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