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个时辰已经过去,眼前的歌舞换了一批又一批,眼见这支踏歌也接近尾声,祁贺也没等到成泛的到来,眼前却有裙裾曼动。

    那个貌似领舞的女郎立在面前,柔声细气地说:“杜氏苇苇这厢有礼,见过祁郎君、蒋郎君。”

    话里称呼虽然是带的是两个人,但显然有一个只是陪衬。

    杜苇苇嘴角衔着笑,明媚热烈的女子此刻变得温柔如水,眼波流转,眼中似乎只有祁贺一人,脉脉情愫只为倾献给他。

    祁贺在外一向是个礼仪周全的人,听到别人的问安之声,他自然而然地抬头。

    从祁贺的视线看去,面前姗姗而来,又自称为杜苇苇的女子确有几分好颜色。

    他弧度轻微地颔首,余光里却瞥见蒋堰看过来的意味深长的眼神。

    这眼神,透着了然和嘲弄。祁贺知道蒋堰的意思,但他不打算点破。

    毕竟,在没有那个关键人物在场的情况下,他也乐得装一装糊涂,与蒋堰营造一种言笑相得的氛围。

    但该有的绊子还是得下的,这方面可没有那么多的讲究。

    祁贺回以温和有度一笑,"杜娘子踏歌妙绝,惊艳全场。可惜小王不精于此道,女郎若有事务,可与蒋学士一探究竟。”

    他停了停,将目光转向蒋堰,“方才学士看得可是目不转睛,就是眼中也感叹有加。”

    既然是要添堵,祁贺是毫无负担地这些可能会烫手的山芋直接转交给蒋堰。

    说句不谦虚的话,他是知道自己有一副好皮囊,腹中也算是有点东西,府中也是有点家底的人,那些靠近他的闺秀女郎是个什么心思,他心里多少有数。

    蒋堰还是那副冰冷冷的面容,不做一丝回应。祁贺也就此脱了身,只是换了个舒服的位置闲时地观望这接下来的走向。

    杜苇苇明艳的脸有一点僵硬,似乎没料到一向对女郎有礼温和的祁贺,竟然如此出言。当下又是尴尬又是震惊,也就愣在那里不知该作何反应,只是用手死命地揪着身上那袭红衫。

    正当她低头强忍难堪正要回应时,身后传来一声轻微的脚步声,随即是硬物轻点在肩上。

    随即有女子笑着对她说:“杜氏女果然让人佩服,不如转来让本宫仔细瞅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