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鞑子大队兵马过来了!”早有水手爬到了桅杆顶部,瞭望远处女真兵马的动向,现在正在大声吆喝。

    “勇爷,咱们先走吧,不走恐怕要有麻烦了,咱们这几艘船顶不住的!”那余大江已经急了,顾不得不叫刘勇姓名的嘱咐,在那里急忙恳求说道,李玉良故作镇定,可手已经握紧刀柄。

    让船上许多人意外的是,这些徐州武人却没什么惊惧的神色,尽管他们做好备战,却没有丝毫的紧张,都在那里张望着港口上,好像有什么风景可看。

    没过多久,看到差不多五百余步骑兵马赶到了港口这边,他们在码头的宽阔地带严阵以待,这还是以少打多的意思,建州女真对自己战力当真是有自信。

    别看只有区区五百多,但久经战阵的兵马就是不同,那股气势森然压迫,让人觉得喘不过气来,其实距离二百多步,一个在陆上,一个在海上,根本没可能会有危险,可即便这样,余大江等余家人的脸色都是煞白,紧张无比,连那两个向导都是强作镇定。

    “你在沿路也看过大明的兵卒,各个穿着破烂,现在虽说看不太清楚,可这些鞑子兵卒浑身上下看着很齐整,不少还是披甲的。”刘勇对李玉良说道,这个时候的李玉良也觉得嘴里发干,当年他骑马从临清州一路狂奔到徐州,那时候都没有现在紧张。

    不过刘勇没有耽搁太久,又看了一会之后,觉得看不出什么新东西,就招呼余家人转向离开,这才让那些紧张的人松了口气,可就在这个时候,在港口码头的一个角落里,突然有人跳入了海中,朝着几艘船的方向游过来。

    大家开始都没有注意到,因为那人藏在码头下面,水花溅起大家才注意到,而码头上的建州女真兵卒更注意不到,码头下位置是他们视野的死角。

    对这个人余家船队丝毫不想理睬,只是自顾自的升帆转舵,海里那人的水性不差,可他也知道这时候如果吆喝大喊,肯定会被岸上的女真兵卒发现,所以就那么闷不做声的向前游,甚至连挥手都不敢。

    刘勇盯了那人一会,开口说道:“放个舢板下去捞人!”

    “勇爷,万一有诈怎么办!”余大江这个时候有些急了。

    刘勇转头看了眼说道:“有诈就杀了,他一个人能干什么?”

    余大江还想再说,却发现刘勇表情很冷,立刻不敢再争执,连忙吆喝着准备舢板下去捞人,广船足够大了,每艘船上都有四艘舢板,放下去之后,有两名余家的水手,刘勇也点了一名家丁的名字,就这么向那个游过来的人划去。

    看着船上舢板放下,码头上的女真兵卒也觉得不对,本以为各艘船都要放下舢板装满兵卒登陆支援,建州女真这支兵马一边派人回去求援,一边准备死战,可等了半天,只看到这一艘舢板靠近过来,在这个时候,跳海那人游得足够远了,出现在码头上众人的视野中。

    发现有人游走,码头上顿时乱成一片,有十几人快步强出来,到了码头边翻身跳下,站在那边张弓搭箭,看到这一幕,船上众人的心都悬了起来,不过那人水性相当不错,已经游到了弓箭射程之外,十几支弓箭纷纷落在他身后的海中。

    看到这一幕,船上爆发出一阵Β呼,更有人开口嘲笑说道:“不是说鞑子弓马好力气大,怎么这把弓开满才射这么近?”

    这边耻笑,立刻有人拽他,低声说道:“你糊涂了?忘了李家哥几个讲的,鞑子用的是大弓重箭,射不远,可射中了肯定是破甲伤人。”

    李玉良听这个很仔细,这个典故他从前闻所未闻,没想到在赵字营内能知道这个,看来真要去徐州那边学一学。李玉良知道自己去了徐州之后肯定会有重用,他原本也不想和平常年轻人一样去学堂那边学习历练,李玉良觉得胆略本事都已经足够,欠缺的就是实战了,可这一路行来,所见所闻才知道自己很不够,跟不上赵字营做事,也有很多典故经验根本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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