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问把直男式思维的宫将军给诧住了,这何足一问?

    “我既倾心于你,便对你的品行有信心,自然不会生疑。”

    楚禾心中一滞:所以上一世你从未倾心于朕,所以才不信,一路杀到了楚都?究竟该为以前的楚禾悲哀,还是该为当下庆贺?

    宫卿见楚禾面色复杂喜怒不定,以为他对自己身为将领却感情用事而不满,便道:“圣上放心,臣只对圣上才如此,若换了别人必是要抓来拷问一番。”

    听完,楚禾差点脱口而出:若你没瞧上朕,是不是也要把朕从銮座上赶下来拷问拷问?

    宫卿见他面色不善,忙表上忠心:“圣上乃臣最重要的人,如有人胆敢冒犯臣必提了他的首级来。”

    宫将军征战沙场数年越来越暴力血腥了。

    楚禾脸色一白胸口隐隐作痛,似是看到了那个一路从东都打到楚都顺者昌逆者亡杀人如麻的冷血大将军王。

    瞧瞧圣上不光脸色发白连嘴唇也失了昔日的红润,宫卿目光划过楚禾的薄唇,留连片刻才对上他的黑眸,道:“圣上不必担心,臣定能把那些奸贼一个个抓出来任由圣上处置。”

    禁卫军里出现里通外国的叛贼,圣上的安危令人担忧。

    宫卿瞬间有了肃清楚都禁卫军的念头。

    楚禾一下看穿宫卿所想忙道:“如今的禁卫军朕已重新编排不劳宫将军费心了。”

    宫卿:这话说得有些见外了,何必如此生份。莫不是没吃上饭肚子饿了所以找碴寻不痛快?

    目光在楚禾脸上转了几圈,月色下竟生生瞧出了几分憔悴。

    圣上从楚都而来定是风尘仆仆,从来金尊玉贵养在宫里头的人一路而来定是过得十分辛苦。到现在她竟然连顿热饭也没能好好款待。

    想到这里,宫卿又心疼又自责。原本扯着人衣袖的手往下滑了滑轻握住手腕,头一回牵人手言语有了羞涩:“带你去吃好吃的。”

    楚禾愣了愣才看他,头微微低垂瞧不清神情只露出一小截洁白如玉的脖颈,一缕粉色从衣领间飘忽而上,在他直白探寻的目光下渐渐沾染了整个脸庞。

    浑身写满了羞涩二字。

    神转变,自叹弗如。楚禾轻叹一声忍不住将人紧紧拥入怀中。他什么都不记得,什么都不知,也未曾对自己不好,若自己再纠结前世之事,难受的只会是自己。最重要的是过好当下。

    只是……

    只是那手掌温热,胸口却为何如此冷硬。

    楚禾松开手,低头细细打量。

    宫卿迎头对上他的目光,脸色再次爆红,连话也有些打结:“臣带了胸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