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闲杂人等各自找理由开溜后,他们沉默了一会儿。

    “我送吧,”张庭余双手抱臂,静静看着钟寒霁,“屈明离那里,你去挺尴尬吧?”

    “你用什么理由?”钟寒霁平静和他对视,眼下泪痣显得神情带了几分轻蔑意味。

    这是春日海风烂漫的夜晚,彩灯光铺了来时一路。张庭余站在这条沙滩中的石路上,脸上表情看不清,只能看到他紧绷的下颌线,似乎是笑了之后才说:“理由?”

    “前男友算不算?”

    在城市的长街上,楚尽叹了口气,拎着一个小袋子走过来,扔到椅子上,“你需要的可能不是酒精棉球,而是去医院看看脑子。”

    张庭余转过头看他,棕色的头发顺着动作往后垂,慢慢笑了笑:“没良心。”

    见他不动袋子,楚尽低头捡起来拆棉球袋,闻言冷笑:“我要是没良心,还留这儿呢?口嗨什么前男友啊,自找的。”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张庭余低下头,给他蹭酒精,呼吸之间的热气在两人之间清晰可闻,浅淡的消毒水味混着长椅后的花树香气,“只是说事实而已。”

    “不要得寸进尺。”楚尽放下手。

    他的确因为年纪和经历的原因对张庭余比较宽容,但涉及到有些事,就是底线问题了。

    “早就结束了。”

    “好了,我知道。”张庭余没有动。

    “也许你觉得那些事很新鲜,很感动,但是对我而言的确很普通。”

    “够了。”

    “我早就删掉的事,希望你也不要抓着不放。”

    “够了。”

    “你……”

    下一刻,在狭小的空间里,张庭余突然一只手抓着长椅,另一只手抓住他肩膀,猝然亲了下去。

    ……

    ……

    张庭余闭目,想象中的怒火却没有出现,他反而更加难过。

    楚尽站着,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会儿,才开口:“你喝酒了,打电话让司机来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