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奔三百多公里,那可就是接近七百里的路程,四个小时赶路七百,就算后世开车都有些疲累,何况韩跃还是骑马。

    人困马乏,需要补充食物和水分,韩跃自己掏出一块肉干狠狠撕咬,拳毛騧却在河边长饮嘶鸣,然后对着一些树皮猛啃。

    冬末春初,大地尚无青草,这匹宝马深通人性,知道主人急切赶路,所以便肯吃树皮补充力气。

    韩跃看的心头感动,忽然想起系统中也有草料,他连忙兑换一些扔了过去,口中温声道:“好伙计看过来,这精细饲料怎么样?吃饱喝足,等会咱们再冲一波……”

    拳毛騧嘶鸣一声,转过马头舔了舔他的手背,韩跃推开它的马头,然后靠在马身上继续进食。

    半个时辰过去,一人一马精神抖擞,韩跃脚下猛然一弹,整个人又狂奔上路。后面拳毛騧仰天嘶鸣一声,扬起四蹄在追在他身边。

    奔跑盏茶时间之后,韩跃气力接近消退,他纵身一跃上了马背,让坐骑托着他继续前行……

    ……

    ……

    一人一马如此奔驰,每隔两个小时就休憩一次,然后再相互配合狂奔赶路,这种办法几乎是当世最快的速度,纵然长途驱驰几千里,关山万路照耀被抛在脚下。

    一整夜时间转瞬而过,天边月落西沉,东方旭日初升,一人一马踏进河北道境内,韩跃带着坐骑找了个小山坳吃饱喝足,然后睡了两个时辰的觉。

    白天,又是一路狂奔。

    待到第二天夜,第二天白,人和马的速度渐渐有些削减,不过仍然能达到日行五百里夜行三百里的级别,这时已经穿越了整个河北道全境。

    第三天白天,踏足关内道一路向西,有一抹夕阳又有而来,前方大城隐隐出现在地平线上,赫然正是大唐的帝都长安。

    三天三夜,三千多里,人困马乏,昏昏欲坠。

    韩跃忽然撕下衣服一块布,然后纵身跳下马背,在拳毛騧腹部轻轻一拍,轻喝道:“好伙计,长安城里探子太多,你曾是皇帝坐骑,许多人都认得你体型,先到秦岭山中躲上一躲吧。”

    一个人对着一匹马这样说话,如果被不懂之人看了,恐怕立马觉得这是个傻子呆子,然而拳毛騧竟然轻嘶一声,低头舔了一舔韩跃的手背,然后真的扬起四蹄狂奔,冲进了不远处的秦岭山脉。

    韩跃目送坐骑消失,随即用刚撕下的衣服往头上一卷,布条缠绕几下,将他脸庞全部遮住。

    “藏头露尾,不是君子之风,不过我曾是混混,而且救人之前不能多事……”

    他长长深吸一口气,脚下发足狂奔,一路越过秦岭山脉,越过长安蓝田,越过长安万年,终于在夕阳落山的最后一刻进了长安。

    此时长安城东门朱雀门的守兵正欲关门,忽然一道人影狂奔而至,脚下是腾腾尘烟,这速度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几个兵卒下意识拔刀在手,厉喝道:“来人止步,报备姓名,做到如此,方可入城!”

    古代城防就是这么严谨,对普通百姓很宽松,但是对特殊人物一向严苛,大唐各个小城都是如此,何况是大唐长安帝都。

    可惜兵卒的厉喝全然没用,但见这道身影横冲而过,几个兵卒抽刀便砍,结果皆都砍了一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