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小环道:“做飞爪啊。”

    我顿时醒悟,这么一乱把这茬给忘了,我说:“你去找武婴他们,我和耿翎稍后就去。”

    尽管我们说话都很小声,但人一多动静自然就大了,平时这座监狱到了这个点儿正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今天难得热闹一回,还被关在囚室里的人凭着敏锐的嗅觉都察觉到外面出事了,透过门缝一看也就明白八九,不住有人拍打着狱门道:“放我们出去!”“龙哥,行个方便吧!”

    事实上不用我再说什么,这些犯人一但出去都马上投入到了解救同伴的行列中,他们中有的是相互交情深厚的,有的还是兄弟亲人,当然,也有那种乐善好施的,经过别的囚室顺手就把门打开,结果就像病毒感染一样,我一愣神的工夫我们这个区的两排囚室都已经大门洞开,将近200号人一起冲出来,耿翎也领着一大帮人跑来跟我汇合,我隐约听到操场那边也有嘈杂的声响,随之变成一片人在喊,一时间情势再也无法控制,平日里死寂的监狱就像过年守岁那么沸反盈天。

    齐小环大声道:“龙哥,现在怎么办?”

    我挥手道:“先找到武婴他们再说!”

    西北角上有人大声道:“我们来了。”武婴带着余曼丽和几个以前的老兄弟冲了过来,原来他们那边情况也一样,几乎是瞬时间所有牢房里的人都跑了出来。不一时三个区的犯人一个没少地冲出牢房冲向操场,但是大多数人都没头苍蝇一样乱撞,他们中大部分人都不知道下一步该干什么,只是见别人往出冲自己也跟着乱跑。

    耿翎面有忧色跟我说:“小龙,现在人这么多可我们只有一条绳子。”

    我坚决道:“只能先顾咱们兄弟了,人齐了吗?”

    武婴道:“齐了。”

    正在这时,操场的东南方亮起了几条火把,有女人的声音厉喝道:“你们干什么,都给我回去!”终于还是被看守发现了——

    虽然我们行动的时间很短,但作为一所监狱来说,看守们的反应也确实够迟钝的了——而且她们直到现在都根本没以为我们是打算要越狱,具体表现就是:只有两个人拿着火把走过来,其他看守则还带着三分睡意七分愠恼在一边看着,她们还在为我们吵了她们的觉而生气,自以为跑出的这几个人不过是偷偷溜出来想撒撒野放放风,她们擎等着教训一顿也就算了。

    事到如今,自然是一不做二不休,我眼见那两个看守走近,低头一扫,随手夺过齐小环手里的恭桶,比划了一下觉得自己的力气还不足以对其构成威胁,我把恭桶交给余曼丽道:“扔过去。”

    余曼丽也不多说,提着恭桶一抡,那桶划着弧线带着亮晶晶的液体朝两个看守扣下去,只听咣当哗啦一阵响,桶里的半桶尿首建奇功,火把灭了不说,两个看守也被淋成了落汤鸡,她们抽抽鼻子,顿时发出凄厉的尖叫——作为女人,我相信她们宁愿天上掉下来的是刀子……

    这时那些看守们似乎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们迟疑了一下才点起更多的火把拿着棍子朝这边冲了过来。

    这一下犯人们顿时大哗,潜意识里他们没想过要反抗,见看守冲了过来,像被驱赶的羊群一样拥挤到监狱的西墙边上,冲着墙又踢又撞,也有人一个劲地蹦高,想要攀墙而上。

    我摇头叹气道:“一群乌合之众,咱们按计划行事吧。”我对余曼丽道,“一会得先委屈你做个肉梯,等兄弟们爬上去以后再拉你上来。”

    余曼丽点头道:“没问题!”

    耿翎指着那帮抓狂的犯人道:“他们呢,咱们真不管了?”

    我说:“咱们先做个示范,但愿他们能学个乖,一会大不了把绳子留给他们,能跑多少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我们一行加上那个盐枭的几个弟兄,30几个人小跑着来到墙边,余曼丽往下一蹲道:“来吧。”

    我对盐枭道:“兄弟,你们先上吧。”

    盐枭感动道:“这合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