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昱指着怀锦右臂上的那一道,“这里。”

    小叶太医看了衣服上沾的血量,就知道伤口应该不深,现在也没有新的血迹,说明伤口也不再出血。

    莫非是有毒?

    小叶太医一脸凝重地向前,轻轻地照着衣服被划烂的地方撕开,看见一条一寸来长的殷红色的细线,那是已经干掉的血迹。

    他抬起头,“就这?”

    再晚一会儿都要结疤了呢。

    小叶太医在舒昱的紧盯之下,仔仔细细处理了,就气愤地背着药箱走了。

    他在宫里得罪人,就是因为一个妃子总是装病或是一点小伤就像要死了似的,要他去看,有一次,他终于把那一直憋在心里的三个字说了出口:

    “你没病。”

    然后他就被趁机赶出了太医院。

    这样也好,他的宝贵的时间是用在侍弄药草、钻研古籍以及通过给真正的病人问诊来增加经验的,可不是浪费在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上的。

    啧,没想到现在还是遇见相似的场景。而且舒昱竟然比皇帝还傻,真的那么紧张。

    叶太医刚来时,甚至一度以为舒昱有不臣之心,想要提早跑路。后来见舒昱手下只有这几个人,每天的正经事就是和怀锦打情骂俏,陪着怀锦玩,他才放下心来。

    果然情爱让人失智啊。小叶太医摇摇头,又去整理他的药草架了。

    舒昱丝毫没觉得自己在小题大做,反倒觉得小叶太医不够重视,那刀不知道曾经砍过什么东西,有多少细菌啊。

    “我跟你说,你可不能轻视这样的小伤口,万一沾染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就麻烦了……”

    怀锦听着,浅浅地应了一声。他不像舒昱那样厚脸皮,被人背着仍能够仍然泰然自若。

    这样被人看重和关心,他心底有着隐秘的欢喜。但现在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看着,他面上强作镇定,其实整个人已经羞得想要躲起来了。

    尤其是在这些认识他的人的面前,从进了将军府的那一刻,他就感觉自己不是趴在舒昱的背上,而是踩在云端,整个人晕晕乎乎的。

    但在听到叶太医那些话时,他都不愿意抬起头去看叶太医是什么表情。

    他也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心理没有在进府之前就下来,或许是忘了吧。

    舒昱见怀锦兴致不高,也渐渐不再言语,这样显得他好像很话唠似的。好吧,好像他本来就挺多话的。

    他从小就是闲不住的性格,现在又没有别的什么消遣,怀锦也不跟他聊天,真的很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