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套流程走下来,时间已经过半。

    吴伯宇摸着肿大的牙龈,半边脸已经麻木了,从小到大都没拔过牙,反而二十几岁了,被智齿欺压到失去神志。

    “啊!”

    身后惊呼一声,一箱针管落地。

    吴伯宇下意识回身,牙痛,胳膊又不痛,秉持着人民公仆乐善好施的选择,他把箱子搬了起来。

    “吴伯宇?”女声又一次惊呼。

    吴伯宇也吓了一跳,箱子刚开始挡住了女孩的脸,等他降低了箱子的高度,才看见一个熟悉的面庞。

    吴伯宇欣喜:“孙一静?”

    因为牙齿的疼痛,他说话的灵敏度降低了很多,把孙一静念成了“顺一哼”。

    “你拔牙了啊?”孙一静轻轻将他的下巴抬起,看他牙齿的情况。

    吴伯宇顿时垂头丧气,“智齿。”

    “太可怜了,回去要好好保养啊。”

    孙一静是吴伯宇的高中同桌,两个人关系还不错,吴伯宇后悔今天来看牙,形象最不好的时候被她看见。

    吴伯宇频频点头:“是是是。”

    此时,孙一静的目光从他身上挪到了前方,欢愉的神色减弱了几分。

    吴伯宇顺着她的视线一路向前看,在走廊劲头看见一个病人在和医生告别,脸色沉郁,刚返身就带上了黑色的口罩。

    “看谁啊?”吴伯宇含糊不清地问。

    孙一静用不太确定的语气回答:“好像是王华杰的弟弟。”

    吴伯宇一紧:“你见过他弟弟?”

    “王华杰之前来看哮喘的时候,经常是他弟弟陪同的。”

    王华杰被害后,这个名字成为几个朋友之间的难言之隐,肉里的一根刺。

    “那个医生是什么科室?”

    “心理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