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你突然昏倒,可是被圣上吓坏了,直接吩咐医者给你诊脉”哼,还算有些良心,那色令智昏的脑子还知道什么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医者说你主子已经有了身孕,都两个月了”宋离月闻言一愣,白着一张脸,不敢置信地问道,“你说什么”青鸟见宋离月终于是开了口,她喜不自禁,声音清脆地重复了一遍,“主子你肚子里已经有了小主子,已经两个月了。”啊宋离月彻底呆住了。难怪最近练功总是遇到瓶颈,明明前一段时间,进益飞快,原来是怀了孩子的缘故。葶苎花的缘故,怀孕以后,所有依仗葶苎花才有的优势,会渐渐减退。又是惊喜,又是烦恼。这个孩子来的真不是时候,那个没良心正想着新人换旧人呢,她这边又诊出怀孕算是个什么事啊。没有多少初为人母的欣喜,宋离月倒是愁绪满肠。“主子,你吃一些东西吧,睡了这么久,你不饿,小主子也饿了。”青鸟在一旁小心地哄劝着。宋离月木然点点头。青鸟只以为宋离月是惊喜过度,莞尔一笑,“主子,昨天诊完脉,圣上也是一个人坐了好一会,走的时候眼睛都还是红通通的。奴婢想着,圣上一定是高兴坏了”呵呵那个没良心的陈世美肯定以为她准备母凭子贵,对他死缠烂打,耽误他和那个人比花娇的美人双宿双栖。没有多少胃口,宋离月吃完东西,又是想睡觉。懒懒地赖在床榻上,不想起床,也睡得很不踏实,恍惚间,身边好像有人坐了过来。想都不用想都知道会是谁不想动,也不想理,索性继续迷迷糊糊装睡着。他应该靠得很近,他身上那淡淡的药香味丝丝缕缕窜入鼻翼间,宋离月心里酸酸的。徐丞谨一直安静地坐着,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偶尔握了握她的手。这么安静的陪伴,让宋离月的心里开始慢慢变得柔软。要不要听他解释或许昨天是自己眼瞎看错了“圣上”门外传来一道声音,宋离月听得出来是徐丞谨身边那个随侍宫人的声音。好像就是以前她闯进徐丞谨住处,不许宫女给他换衣服,随手指的一个宫人,好像叫江舟。她没动,察觉到徐丞谨起身,走开两步,她才慢慢起身。这个江州最是知道分寸,没有重要的事情,应该不会找到内室里的。“何事”徐丞谨的声音果然不是很好。那个江舟小声地说道,“圣上,贵人她”这个江舟把声音压得很低,宋离月听得不清楚,可这宫中有谁能被称作贵人的,她还是能猜得到的,左右不过是昨天她看到的那个女子“我知道了,你先下去,我这就过去。”徐丞谨沉声回答,“在我去之前,她要如何就随着她。”徐丞谨想到如今宋离月身体状况特殊,最好是大事化小,他也想尽快把人送走,可请神容易送神难。真不知道这是那个慕清光的鬼主意,还是师父他老人家故意给他添堵。可宋离月这边听到的想到的,却是另一个意思。士可杀不可辱,这欺负人真是欺负到家了宋离月气不过,准备起身先把这个负心的男子狠狠揍一顿,然后把那个狐媚子丢出宫去,最后她潇洒地把一张和离书甩到他脸上。如果可以,真想给他一张休夫书让他成为这大黎第一个被休的夫君,第一个被王后休掉的圣上,哼她宋离月就不愿去理会什么悠悠众口,成为天下人口中的第一妒妇又如何,她就要自己爽快奈何天不从人愿,不知道是不是起身起得猛了,宋离月眼前一黑,差点从床榻上摔下来。本来已经转身准备走了的徐丞谨听到动静,立即奔过来,到底是晚了一步,见人摔在地上,他吓得魂飞魄散“离月”地上铺着上好的地毯,摔不坏人,有些疼,宋离月还没有来得及坐起身,就被徐丞谨扶了起来。“怎么样有没有摔到哪里疼不疼”头顶传来徐丞谨微带颤抖的声音,宋离月根本就来不及说什么,喉间又是一阵恶心。完了,她现在已经是不能听到徐丞谨的声音,不能闻到他的气息了吗又是一通昏天黑地的呕吐,宋离月整个人都虚脱了,别说手刃负心汉了,就连抬眼皮子的力气都没有。不知道是谁拿水给她喝,勉强咽了几口水,人又昏昏沉沉地睡起来。这孩子果然和她阿爹是一条心的,一个劲地折磨她。宋离月心生悲凉,不情不愿地含着眼泪睡着了。半夜被饿醒,宋离月爬起来要吃的,就着青鸟的手喝了大半碗的肉粥。青鸟和玉虎如临大敌一般地守着她,担心她又会吐。不想,一点事情也没有。天边有些泛白的时候,宋离月让她们下去歇着。两人折腾了一夜,也累了,见人没事,也就应声下去。宋离月很是困乏地靠在软枕上,叮嘱两人中午之前不要来打扰她。***许久没有出宫玩了,晃在这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听着周围嘈杂的叫卖声,宋离月整个人终于活泛起来了。她不是特别爱热闹的人,从小在凌白山已经习惯了自己和自己玩,自己和自己说话。后来,她的红发红眸得到控制,就可以跟爹爹下山。第一次下山,还是有些害怕的。知道人们不喜欢自己红发红眸的样子,他们会用憎恶和惧怕的眼神看着她,然后骂她是怪物可当她乖巧地坐在爹爹的草药摊前,收到的却多是赞赏,和她带徐文澈出摊时的情形一样。很多人会夸她生得好看,乖巧伶俐,还会给她各种好吃的小点心。这让当时年龄小的她很是想不明白,这些人到底是讨厌她还是喜欢她。长大了之后,她也就渐渐明白了。明白了,也就会克制。她不和除了爹爹以外的人亲近,爹爹不会因为她是不是红发红眸定喜恶,而那些人,会。如果让他们看到自己红发红眸的样子,估计连她和爹爹赠出去的草药都会视为不吉,从而断了他们的生计。见过她红发红眸却没有鄙弃她的,除了爹爹,只有那个没良心的徐丞谨了。可当初那个别别扭扭的徐丞谨如今成了大黎的圣上呸什么圣上,不还是见异思迁,鬼迷心窍,做了一枝出墙的红杏宋离月越想越是气恼,跺跺脚,咬碎一嘴的银牙。徐丞谨,你个负心汉。我这就去南疆找那专吃负心人肚肠的蛊虫,让你下半辈子一天也不能好过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了一会,肚子有些饿了,宋离月看着旁边摊子上烤着的肉串,不由地吞咽着口水。抬手抚上自己的肚子,她一阵哀叹。在宫里有人伺候着山珍海味,她是吐得昏天黑地什么都不想吃。这刚一出来,肚子饿得就像八辈子没吃过饭一样。可惜盛怒之下溜出来,什么东西都没带不说,连银子都忘记带了。在宫里哪里需要花银子啊,金叶子金瓜子她都是拿来数着玩的。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最惨的是她刚从朱门出来,马上就要做饿死骨了。无奈地打量着身上的衣裙,宋离月很是无奈地看了看前面的一家当铺。当了衣裙,换了不到十两银子,宋离月立即买了一身粗布的衣裙换上。她还特地借了些黄色的脂粉,把整张脸涂了涂。装扮好以后,她照镜子的时候,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坐肉串摊子前啃肉串的时候,宋离月想着如今自己这份尊容还是乐不可支。现在就是站在徐丞谨面前,那个没良心的也认不出她来。呸呸呸,怎么又想起他了。当了衣服,就算那个没良心的找到这家当铺也没有关系。她马上就离开,出了城门,看那个没良心的还有什么本事找得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