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两行冰凉的泪从莫等闲的脸颊缓缓滑落,砸在地上,溅起水花的声音也那么刺耳。

    莫等闲满脑子都是母妃临死前的不甘,还有那句嘱咐“闲儿,要保护好自己。”

    母妃……

    莫等闲眼眶的泪水忽的收住了,抽搐的嘴角带着一丝笑,原本充满恐惧的眼神此刻竟然带着反抗的意识和恨意,好像要撕了莫思量一般。

    “莫思量,你不想我拜入师门,可我偏不让你如意!”

    他起身整理衣服,擦掉嘴角的血迹,解开了三千青丝,微风吹拂下,那君子模样的他仍旧风华绝代。

    “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莫思量受到了挑衅,目光里也满是仇视。

    莫等闲从宫人手里拿过第二个圣旨,缓缓走向水笼烟,眼眸里带了些冷色。

    水笼烟被他看得有些难受,不由得瞥向别处,又抿了一口茶。

    她知道莫等闲那眼神里的意味,他在责怪水笼烟不帮他,也在责怪水笼烟强制退婚的无情,也在责怪自己比不过莫思量。

    莫等闲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直到莫思量站在他面前,挡住水笼烟,莫等闲才肯罢休。

    随后却是一声冷漠至极的话“平南王听旨!”

    水笼烟触不及防,手中的茶盏惊落,茶水烫了手,她赶忙往袖子里藏。

    莫思量急忙回头,一脸关怀“没事吧?”

    “没事。”

    水笼烟不情愿的跪下,头也不愿意抬,声音比莫等闲更清冷,更绝情“臣听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平南王水笼烟年少有为,功勋卓著。今又救平北王于危难,舍身救人之德足以为天下人之榜。朕特赐良田千顷,黄金万两,受万户俸禄。另特赐婚期于腊月十三,钦此!”

    突如其来的婚期,将水笼烟的心狠狠击倒,她不可遏制的一颤,喉间发出震惊的闷哼。

    “莫等闲!你这个畜生!”

    莫思量猛地蹿起来,狠狠掐住他的脖子,原本理智冷静的眸子此刻填满了愤怒。

    莫等闲的心好似被滚烫的铁水灼烧融化了一般,一股子糊味弥漫在他心间,他的眼神变得悲哀而愤怒。

    “呵呵……莫思量,难得见你这么暴怒一回,失去心头肉的感觉如何?是不是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