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嘉泽求而不得,出言诋毁秦绾妍,虽被秦怀瑾打折了一条腿,还揍得鼻青脸肿,但到底是理亏的一方。

    所以,晋阳长公主夫妻气愤难当,上门讨说法时,成国公再疼爱这个孙子也得让他去给秦绾妍道歉。

    翌日,孙二爷带上赔礼,又押着自己伤势颇重的儿子到永宁侯府跟秦绾妍道歉,此事才告一段落。

    秦怀瑾想起方才孙嘉泽恼怒不甘的表情,就觉得大快人心:“姐,以后孙嘉泽看到我们估计都要绕路跑了,他这回儿丢人丢大了。”

    秦绾妍脑海中闪过孙嘉泽那屈辱又不甘的神色,轻轻摇头:“那可未必。”

    说罢又侧目看她弟弟那已经消肿了许多的脸,回忆了下孙嘉泽那张肿得差点认不出原样的脸,右腿被打折了,要两个家仆扶着才能靠一条腿站立,怀瑾这伤跟他的比起来真的不算什么。

    秦怀瑾刚想说话,看到前面那抹鹅黄色的身影正往这边走来,嘀咕一句:“姐,那讨人厌的来了。”

    秦绾妍轻轻点头:“嗯,看到了。”

    秦君妍迈着莲步,笑容面满地到了他们面前,发现这姐弟俩笑得比她还灿烂,这俩人脸上的笑容灿烂到隐隐有种要与太阳并肩的感觉,相当耀眼,让人无法忽视,她瞬间心情郁结了,她娘亲说得不错,她这堂哥就是个傻的,被打成这样还能笑得出来。

    不过,他们是应该笑的,方才听到下人说成国公府的二少爷好像为此事登门道歉。只是可怜人家孙二少爷,伤得比他还严重,却要登门道歉,真是没天理,他们大房就是仗势欺人,欺负人家是成国公府庶出二房的公子。

    秦绾妍言笑晏晏:“二妹妹这是怎么了?方才过来时瞧着心情颇好,一看到我们就苦着一张脸,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欺负了二妹妹。”

    秦君妍似嘲似讽地看着姐弟俩,鄙夷道:“没什么,只是替孙二少爷感到委屈,好好的被不学无术的人打了,伤势严重,还要被仗势欺人的人要挟着登门道歉。”

    秦怀瑾皱着眉,刚想回话,就被秦绾妍扯着衣袖,示意他不要出声,他只好暂且忍着让她发挥。

    下一刻,秦绾妍笑问:“所以,二妹妹这是羡慕我们可以仗势欺人?”

    秦君妍嘴角一抽:“姐姐这是开什么玩笑?”

    “二妹妹就是羡慕也没办法啊,有个当长公主的娘就是不一样,二妹妹羡慕不来。”秦绾妍说罢,面上笑意更甚,杏眸染上笑意,眼神亮得惊人,眸光中透着几分狡黠,十分灵动俏皮。

    秦君妍被她这话一噎,看着她这五行欠打的笑容,脑子里有那么一瞬间的空白,刚到嘴边的话全然忘却,看二人的眼神越发鄙夷,同时也气得脸色泛红。

    这女人真是太不要脸了,这世上怎会有这样的人?竟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难怪娘亲说对这种人要么就先捧着,受不了就敬而远之,跟这种人说话简直就是浪费口舌。

    秦绾妍见她气得不轻,眨着灵动的杏眼凑近看她,故作诧异地“咦”了一声,明知故问:“二妹妹这是生气了?莫气莫气,我们仗势欺人习惯了,二妹妹若是每次都替人抱打不平,那得多累?”

    秦君妍被她忽然凑近,那张明艳动人的脸近在咫尺,明晃晃的扎眼又让人嫉妒,她后退一步,冷睨了二人一眼,眸光里带着不屑,轻蔑一笑,并没有接话。这仗势欺人也太过分了,要是欺负外人还好,这欺负自己的表哥,一场亲戚,以后还会相见,闹得太僵对自己有什么好处?

    秦怀瑾见状,忍不住“噗嗤”一笑,见她冷眼扫过来,忙收敛笑容,哭丧着一张脸,轻叹一声:“哎,没办法啊!二妹妹家各个学富五车,哪像我们家,我们家穷啊,穷得只剩下钱和势,这若是不挥霍一点都对不起自己。”

    这话怎么听都像是在变相嘚瑟,变相炫耀,秦君妍嗤笑一声,不想与这种厚颜无耻之人再废话,直接从秦绾妍身边擦肩而过。

    秦怀瑾瞧见她气得走路都脚下生风一般,似乎还不看路,便戏谑地提醒一句:“二妹妹悠着点,别撞疼了前面那棵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