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震耳欲聋的喊声在城外的校场回荡着,因为城内的校场面积太小,所以现在的校场,使移到了城外郑军走后遗留的大营之中。

    在过去的几天之中,这座大营内,到处都是一片喊杀声,那些拿着长枪的兵丁,既然有人扛着枪训练队列,也有人在那里对着靶习练习刺杀。

    而真正震撼人心的恐怕还是校场中的刺杀对练,就像是几百年后练习拼刺一样,朱明忠同样也制出了护具,不过与后世的铁制的拼刺护具不同,这护具就是件罩甲,这不知什么遗留下的百余件罩甲。

    在进行刺杀对抗的时候,双方身上都穿着特制的护具,头戴特制的护头,这是朱明借鉴后世的护具制成,面部是铁制护网,看不清对方的脸,对抗双方手持去掉枪头的木枪,像戎装的武士一样,威武无比,谁第一枪刺中对方胸部为胜。

    校场之中刺杀对抗特别激烈,在对抗之中,双方的杀声更是有如雷鸣一般,高手出场的时候,往往不过短短几秒钟,顶多是十几秒钟的激烈搏斗,然后,不知是谁第一枪刺中对方,一枪中的,一旁的裁判立即叫停,对方就完蛋了,激烈的对抗戛然而止,胜负分明。如果是在战场上一枪就把对方捅死了。

    而在这里,胜利者与失败者,同样也需要有收获与付出——他们的赌注就是晚饭中的肉,胜利者可以拿走失败者的肉,对于他们来说,为了获得额外的肉,无不是在刺杀对抗中拼尽全力,即便是失败后,也会主动挑战,以争取夺回属于自己的肉。

    对此作为朱明忠自然是乐见其成,甚至他还会刻意的举行一些竞赛,比如队列竞赛,而赌注同样也是他们碗中的肉,胜利者多吃、失败者无肉。

    在这片训练场上,肉成为了他们的动力!

    与荣耀无关!

    但只要通过不断的训练,长时间的身体记忆形成之后,他们就会如同训练场上一般在战场上奋勇杀敌。

    “九队取消吃肉资格!”

    站在校台上的朱明忠,观察着校场中正在进行队列训练的部队,不时的发出命令。

    队列、刺杀,只要他们能掌握这两样,自己就一定能练出一只精兵来!

    不过,光凭这一点可不够!

    “不知道老钱那边,把事办的怎么样了?这者这么几天了……”

    当朱明忠想到钱磊的时候,钱磊这个曾经江师县衙的师爷,曾是江阴县那破落官府中唯一的主事人物,但几天前因为吴有才的到来被“夺了权”的他,并没轻松下来,反倒是更累了,这几日甚至累的如那死狗一般,搁在过去他还能凭着自己对事物的熟悉嘲弄府令,把持官府,可现如今,他的那些拖推之术,却全没有任何用处,原因简单至级,这位守备大人全不吃他一套,三言两语便是斧钺加身,虽说那斧钺并未真正加到他身上,可只消朱明忠的双眼一瞪,便能让钱磊吓的魂不附体。

    也不怪他怯懦,只因为他太过“识时务”,太过油滑,要不然也不会有那日被其一喝,便吓的一五一十的将所有的一切都招出来,虽说后来朱明忠没有要他的脑袋,可钱磊也知道,之所以没砍他脑袋是因为自己对他还有用,若是不显出自己的用处,这脑袋不定也就没了。

    这几日,在朱明忠于新建的校场训练兵卒时,钱磊则在城内外忙里忙外的为其张罗着一切,这不这边刚办好一件事,立即便朝校场赶来,虽说是为了邀功,更重要的还是为了显示自己的用处,生怕显不出用来,被其当成废物给斩了。

    一进校场,远远的钱磊便看到坐在台上朱明忠,连忙加快了脚步,近了校台他便连忙跪下磕头道。

    “小,小人,见过大人!”

    瞧着钱磊那诚惶诚恐的模样,朱明忠心里到是分不清,他这惶恐是装的还是真的,不过,对付这钱磊,他却已经总结出了经验来——这人就是一贱骨头,对他越狠,他就越卖力。

    “我说,先别急着磕头,炳奇,交待你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