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说这个,士介,怎么样,瓜洲那边有消息吗?”

    高朝令有些紧张的看着郑侠如,半个月前郑侠如是第一个在瓜洲陷贼后,把盐运到江南的人,这倒不是因为他通贼,而是因为他的胆子比寻常人大。他认准江南的百姓需要盐,就连那些海贼亦需要盐,若是阻挡盐路的话,保不齐就把海贼给逼了过来。对于身为盐运使的高朝令来说,虽说他没有守土之责,可是作为这城中品级最高的官员,他只能想方设想的保住这扬州城,也正因如此,半个月前,他才会同意郑侠如这些江南籍的盐商的请求,同意他们向江南运盐,以免刺激海贼夺城,甚至还重金贿赂瓜洲海贼。当然他的好处自然也没有落下,甚至比过去还高了一倍。

    “回大老爷,那驻瓜洲的贼首除了上次收下了我等送去一万两银子外,倒没有传出其它的什么消息。”

    郑侠如如实的回答道,如果不是因为瓜洲的明军守将收了银子,他还真不一定敢让盐船进长江。

    “不过,从过往盐船传来的消息来看,那贼首似乎并无意北犯扬州。”

    “士介,这件差事你务必办好,待到贼退的时候,本官自然会向朝廷给你请功……”

    “草民不敢居功!”

    郑侠如连忙起身说道。

    “大老爷,草民……”

    “士介,该是你的功,便是你的功,有什么敢不敢的!扬州能撑得此时,全是靠你当初的献计,那海贼素来贪利,诱之以利,必可缓其兵,可……可现在局势比之当初更是险恶。”

    打断他的话后,高朝令又继续说道。

    “本官方才听人从传来消息说,那夺下了常州、江宁的朱明忠已经被郑贼委为江北安抚使,若是万一此贼北犯扬州,只恐怕这,这扬州不保啊……”

    说话的时候,高朝令满面的忧色,现在之所以忧心如焚正是因为刚刚得到的这个消息。

    原本对于瓜洲的明军,他并不怎么担心,毕竟那里有只有2000明军,只要诱之以利,其必定不会轻言进犯扬州,毕竟谁也不会嫌银子扎手。可现在不同,那朱明忠将要北上,又岂能不担心?

    什么!

    郑侠如惊讶的看着高朝令,然后失声问道。

    “大,大老爷,可是说那夺了江宁的朱明忠?”

    即便是在江北,郑侠如也不止一次听说过朱明忠的大名,毕竟过往的盐船总会把各种消息带来,其中自然有朱明忠奇袭通济门的消息。

    “不是那贼人又是何人,此子最长攻城,其麾下兵卒皆是悍不畏死的亡命之徒,本官……”

    摇头长叹着,高朝令的脸色中尽是不安之色。

    “只恐,一但此贼来犯,到时候,扬州必是难保啊!”

    “那大老爷,,若是扬州守不住,那,那该怎么办?”

    虽说眼前的这位盐运使并不是扬州知县,但作为扬州城内品级最高的官员,他却是扬州守城实际主持者,甚至就连这守城兵,也是盐运衙门的兵丁。所以郑侠如才会这么问他,这时原本看似满面不安的高朝令,却突的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