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内务府靳家的人?

    巩成琪暗自寻思着,然后便看到那位靳少爷往那奴才的手中塞了一锭银子。

    作为大清国的巴牙喇纛章京,也就是护军统领的苏克萨哈原本为多尔衮近侍,多尔衮死后,未出三个月,他与詹岱、穆济伦首讦多尔衮私备“八补黄袍、大东珠、素珠、黑狐褂”,“阴谋篡逆”。由此苏克萨哈便立即获得了皇上的赏识,从而立即被提拔为护军统领。

    而现在对于随圣驾南下驻于济南的苏克萨哈来说,这阵子倒也是愁眉不展,作为皇上的近臣,他自然知道,现在皇上正面对着什么样的困境。

    进退两难的困境。

    原本皇帝御驾亲征是鼓舞人心、振奋士气的好事,可谁曾想,到了济南之后,这皇上便十几万大军驻跸于此,之所以驻跸于济南,虽说是太后的意思,可谁都知道,大军这一驻就是小一年,不是因为旁的原因,而是因为,朝廷没银子!

    甚至现如今,济南城外的十几万八旗兵丁,已经有半年没发饷银了,虽说八旗的奴才们不至于无饷便散,可无饷,大军自然不能南下。现如今,不单没有银子发饷,甚至就连吃饭都成了问题。

    “靳家……”

    看着拜贴,虽说不知道这靳文博是靳家的什么人,但想到这阵子朝廷可没少从靳家借银子,这靳文博今个又为何拜见他苏克萨哈?

    若是没错的话,靳家的人可是素来瞧不上他的。

    “奴才靳文博叩见苏大人。”

    前脚刚进门,靳文博便连忙跪下见礼,不过因为他是内务府的奴才,也就是皇上的家奴,自然不能说叩见“主子”,但尽管他是皇上的家奴,可见着苏克萨哈也得自称“奴才”。

    “免礼!”

    坐在椅上的苏克萨哈嘴上说着免礼,但却没有免礼的意思,待到对方叩完头、见完礼之后,才说道。

    “靳文博,你客气了,坐着说话。”

    虽然不是靳家的主子,但作为正白旗的要臣,苏克萨哈倒也不是摆谱,毕竟靳家再怎么富,在他们这样的旗人面前也都是奴才,即便是见到一个满人旗兵,那也得叩头见礼。

    奴才永远都是奴才,主子永远都是主子!

    奴才就得守着奴才的本份。

    对于如何做一个奴才,靳文博自然非常清楚,再一次叩头谢了赏,他才起身坐到椅上,而且只是坐了半边屁股,他只是个奴才,主子让他坐,那也得守着奴才的本份。

    “不知靳文博,此次来济南可是奉令尊之命?”

    苏克萨哈看着靳文博问道,如果来的是靳良玉的话,苏克萨哈肯定会客气一些,毕竟那靳良玉是皇上的亲信家奴,至于靳文博,不过就是靳家的妾生子罢了。

    “回大人,奴才是从南边过来的!”

    靳文博倒是没有隐瞒他是从什么地方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