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虏内务大臣达素领兵6万余人,正日夜兼程南下……”

    一个个与的所谓的“安南将军”有关的情报,从半月前,克复清河之后,便不断的传至他的案前,这些情报既有漕帮传来的,也有石磊的军法处搜集的。

    六万清军!

    清军精锐的战斗力如何?

    想到通济门处那些提刀带甲杀来的清军,朱明忠的心思便是一沉,若是那六万清军中那怕只有三分之一是那样的带甲清军,到时候,恐怕又是一场苦战?

    盔甲……

    鸟铳能打穿清军的盔甲吗?

    运河河堤下一排鸟铳手用竹筒往鸟铳中倒着火药的时候,看着鸟铳兵中手中的鸟铳,想到于后世文章中看到有关鸟铳制造如何低劣的描述,朱明忠特意扭头问道身边的徐又铮。

    “子树,这些鸟铳不会炸管吧?”

    之所以会这么问,是因为现在忠义军的鸟铳,大都缴获自清军,其中大多数都缴于南京八旗军械库,虽说于库中缴获上万支鸟铳,且都是三钱鸟铳,但是这些鸟铳制造年份却从明朝的万历年间直至顺治,横跨足足小半个世纪。且不说它们的制造是否合格,就是放这么长时间,用起来也不让人放心啊。

    “回军门,这些鸟铳虽说新旧杂之,但皆已经进入试放。像这些三钱鸟铳,都是先装药一钱,再添二钱,再添三钱,如此试放之后,暂歇片刻之后,然后加至四钱,用弹又试;如此试放之后,方才会发至兵卒手中……”

    作为忠义军中最擅长火器的徐又铮,自然对鸟铳极为了解,这上万支鸟铳,都是由他一手操办试射,甚至就连鸟铳兵,也是他一手培训。

    “军门,有句话,在下不知当说不当说!”

    “有何不能说的?”

    见徐又铮又是这副谨慎模样,朱明忠便笑说道。

    “朱某早就说过,与我军中,大家只管畅所欲言!朱某绝不会做以言罪人之事!”

    之所以会如此提醒徐又铮,是因为朱明忠实在受不过这个时代的人人们,总喜欢拐弯抹角,如此一来不知道会耽误多少事情,也正因如此,朱明忠才会不止一次的告诉他们,让他们无论有什么建议、想法,皆可畅所欲言。

    “军门,虚心纳谏,实是我等之幸!”

    看着远处堤坝下方的那一排棉甲、铁甲,心知军门用意的徐又铮先拍了个马屁,然后才继续说道。

    “这清虏行军打仗素来着以重甲,按前人所言,清虏多明光重铠,鸟铳之短小者未能洞贯,除此之外清虏还使用穿戴多层盔甲,先以重甲外披绵甲,盔外戴大厚棉帽者,如此重甲绝非鸟铳所能洞穿,至少在百步之外,断无可能洞穿重甲……”

    在他的话声落下的时候,那边的传来一阵枪声,就像是为了验证徐又铮的话似的,在百步之外,即便是那些使用五尺长管的鲁密铳也未能击穿那几件重达三十斤的铁甲。

    百步、七十步、五十步,直到五十步时,那些长度超过1.5米的鲁密铳才能击穿铁甲,尽管在七十步上,它就能击穿棉甲,但是七十步……不过只有五十来米!

    这么近的距离,要鸟铳又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