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妈妈的脸却是沉了下来,甩了甩手里的帕子,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骂道:“银子贴着心窝子,呸!一脸穷酸样!”

    然后抱着包袱进了屋。

    荣国公夫人正坐在临窗大炕上,手里捧着一个小箱子,见茹妈妈进屋来,连忙把东西收了起来。

    茹妈妈一脸愧疚的走进屋,开口就责骂起自己来,“夫人,老奴真是老了,昨儿下午秋云来给夫人送东西,竟教我把这事儿忘得一干二净。”

    她说完就朝自己的脸上打了一巴掌,一脸悔意,荣国公夫人的脸色却是沉了下来,神色莫名的盯着茹妈妈看了好半晌。

    茹妈妈从正屋出来,手心已然都是冷汗,总算躲过了一劫。

    荣国公夫人站在窗边的半月架子前,保养得宜的手抚上架子上的一颗栩栩如生的玉石榴,眼中却透着阴毒的神色,如同吐着信子的毒舌。

    此刻荣国公一脸颓靡的掀开帘子进了屋,荣国公夫人这才回过神,面上一变,眼中流露出担忧的神色,走过去接了荣国公取下来的大氅,声音中带着怅意:“嘉哥儿的事可有进展了?”

    荣国公望了她一眼,端过茶喝了一口,吐出一口热气,这才神色不明道:“四王爷回京了,如今顺利的进了宫。”

    荣国公夫人面色不变,“嘉哥儿的事还是没有办法吗,他在地牢里,吃不好睡不好,也不知道有没有被用刑,我这心里放不下。”

    荣国公嘴角扬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站起身往书房去了。

    九王府里,齐慕北站在窗边,双手一甩,一只灰色的信鸽就扑腾着飞了出去。

    他站在那里,一直望着信鸽的背影,很久才回过神来,身后一道声音响起:“主子,您真要这么做?”

    齐慕北不语,那声音的主人壮起胆子道:“荣国公府的事是四王爷策划的,若是此时我们出手,只怕会惹火烧身。”

    齐慕北不屑的轻笑一声,“你觉得我们真的可以置身事外吗?”

    那人便没有再开口。

    余嘉此刻倚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长满青苔的墙壁上,一张清朗俊逸,眉目比女人还要精致几分的脸上呈现出一副痛苦不堪的神色。

    他一只手用力的抓住自己的膝盖,五指用力到几乎要把膝盖拧下来,而此刻却没有人知道他忍受着怎样的痛苦。

    忽然。一道刺耳的吱吱声响起,余嘉看过去,只见天窗处,一张脸映入他的眼帘,是魑风!

    余嘉忽然感觉疼痛减轻了许多,他尽力的站起身,魑风神情着急的从窗口的栅栏间推了一个包袱进来。

    “世子,这是段先生让我给您送过来的,说是里面有保命之策,让您一定要仔细看看。”

    余嘉正要开口,魑风却示意有人来了,飞快的消失了。

    余嘉忙将包袱掩在了稻草堆里。